“瑾儿,今天走了一天,你先沐浴休息吧。”宫无澜说道。
“嗯。”诸葛瑾应了声,转身进了浴室。
屋外,魂一悄然落下,禀报道:“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聘礼已经送到天齐了。”
“本王知道了。”宫无澜应道,转头看了一眼内室,等过了明日,他就和诸葛瑾回天齐,然后直接去向诸葛瑾的爷爷提亲,早点把诸葛瑾娶回去。
光是这么想着,摄政王心里就美滋滋的。
*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百姓们就醒了,因为今天是新任女皇的登基大典,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街道上早就热闹起来了,侍卫们忙活着在路上铺上红毯,从皇宫大门口一直绵延到城中心的通天台,新女皇的登基大典就在那里举行。
通天台是一座高达数十丈的台子,从地面向上看去,直入云霄,仿佛直通天际,代表了女皇至高无上的地位。
负责安排女皇登基事宜的官员早早就命人在通天台四周系上了红绸,并派人把女皇将要经过的所有街道都封锁了起来,全城戒严。
百姓们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聚集在通天台周围等着围观女皇的登基大典,离登基大典正式开始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通天台附近就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而驿馆外,殷残霜早早就来迎接各国使臣前去观看女皇的登基仪式了。
此次各国派出的来使中,凤辰的是摄政王,天齐的是诸葛瑾,北冥的是凤九殇,还有栖月国的外交使臣,可谓是五国齐聚。
诸葛瑾和宫无澜收拾妥当,走出院子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凤九殇,正所谓冤家路窄,凤九殇几次三番针对他们,两人都没有要理他的意思,直接就走过去了。
“见了面也不打声招呼,帝师大人和摄政王是眼神不好呢,还是目中无人呢?”凤九殇施施然追了上来,跟在诸葛瑾旁边,唇边的笑意不似以往的邪肆,反而多了几分友好,仿佛见到的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跟你没什么好打招呼的。”诸葛瑾目不斜视,毫不客气开口道。
“哦,是么?”凤九殇笑道,长相妖孽的男子笑得再纯洁都带着妖娆的蛊惑,微微侧过头来,视线在诸葛瑾凸起的喉结上停留了半秒,又若无其事地移到了她精致的脸庞上,“虽然在下以往跟帝师大人没什么交情,但今天却想给帝师大人一个难忘的惊喜。”
摄政王的脸色沉了下来,冷冷瞥了一眼凤九殇,“离她远点儿!”
“摄政王这么紧张做什么?当着您的面我怎么敢对帝师大人做什么?”凤九殇毫不在意道,丝毫没有受宫无澜的威胁。
“因为国师大人喜欢背后捅人刀子,当然不会当面做什么。”诸葛瑾嘲讽道。
“帝师大人对在下真是了解……”
“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从国师大人做的第一件暗箭伤人的事,在下就了解了国师大人的手段了。”诸葛瑾神色淡漠,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凤九殇:“……”
狗改不了吃屎?
还真是第一次有人敢这样直言不讳地说他,半点面子都不留,竟让他一时无言以对。
几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驿馆门口,殷残霜和栖月国使臣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各位来使请随本王一同前往通天台吧,登基大典不久之后就要开始了。”殷残霜说道。
凤九殇二话不说,当先上了马车。
宫无澜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天的凤九殇有点不太正常,难道他又在背后整了什么幺蛾子?
马车启程后,宫无澜叫来了魂一。
“主子有什么事?”
“你去查一查今天的情况有什么异常。”宫无澜吩咐道。
“是。”
诸葛瑾不解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九殇。”宫无澜淡淡吐出三个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凤九殇今天的态度太反常了。
诸葛瑾自然没有宫无澜了解凤九殇,因此倒没看出什么,而且宫无澜已经派人去查了,她也不必费心了。
马车在街道上走着,突然听到一声礼花爆炸的声响,紧接着就听到了来自远处的欢呼声,应该是殷残月的銮驾从皇宫出发了。
殷残霜带领着众位来使沿着被官兵戒严把守的街道缓缓前进,而另一边,精神抖擞的仪仗队簇拥着新女皇的銮驾,踏上了红毯,两拨人同时向通天台走去。
这一刻,除了凤九殇,谁都不知道,他们正在一步步向一场阴谋靠近。
吉时到来的时候,殷残月的銮驾刚好抵达通天台,各国使臣也下了马车,坐在了通天台前专门为使臣安排的座位上。
殷残月从銮驾上走下来的那一刻,全场掌声雷动,百姓们欢呼着雀跃着,争着挤着往前站。
殷残月以前虽然只是个王爷,但却比殷残雪更得民心,原因在于殷残雪行事雷厉风行,顺她者昌逆她者亡,颁布的政令虽然很有成效,但都是靠强制执行的。
而殷残月使用的是“怀柔政策”,不管背后做了多少血腥的事,但在百姓们面前,她一直都是勤政爱民,心系百姓的好王爷。
前任女皇看中的是殷残雪的才华和果决的手段,因此把皇位传给了殷残雪而不是殷残月,殷残月对此一直心有不甘,现在成功踹掉了殷残雪,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登上她向往已久的女皇之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