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期末考试过后,陆家闻在班级里的排名又向上蹿了一位,在班级里排名第七,去学校上了几天课讲解完试卷之后他们就迎来了漫长却又短暂的寒假。
南都的冬天不太冷,羽绒服什么的几乎与南都人无缘,穿件薄羊毛衫再套件大衣就可以熬过一整个冬天。陆连海从老家里带过来的那些棉袄都只能被压在箱底下,趁着天气好,陆连海特地把那些衣服都拿出来挂在阳台上晒着去去霉气。
一件件大花棉袄挂在阳台上,陆家闻抓了一把瓜子吃着,看他爸拿鸡毛掸子敲打棉袄,一点儿上去帮忙的意思都没有,他刚考完试,一身的懒骨头,什么都不想看。
磕了一口瓜子,陆家闻含糊不清地问道:“爸,这些棉袄都是王奶奶做的吧?”
“是啊。”陆连海点头,“我妈去得早,王大娘就跟我大姐一样照顾我,这些棉袄都是他给咱俩缝的。”想起故人,陆连海满心愁绪,他把棉袄的下摆掸平,好似捋顺了凤凰的尾羽,叹了口气说,“你小时候还嫌弃这些棉袄做得丑,都不知道是王奶奶一针一线仔仔细细给你缝出来的。”
陆家闻把手心里的瓜子壳都扑到纸里包好,上去帮他爸把大棉袄挂在晾衣杆上,说:“谁嫌弃了?!等晒干了我就穿出去!”
陆连海嗤笑一声,摆明了不信,陆家闻嘿嘿一笑,没应声,把那一件件满含爱意的棉袄并排晾在阳台上,喜庆的面料上针脚缝得密密的,单是看着这些衣服陆家闻甚至能看到王奶奶是如何坐在阳光下,一针一线缝着棉袄时的温柔样子。
“爸。”陆家闻忽然提议说,“咱们今年寒假回去小北村看看吧?”
“行啊。”陆连海也正有这个打算,陆家闻这么一说他就点头答应了,“我大年二十九才放假,放到初七,就买二十九晚上的票,在老家一直待到初六再回来怎么样?”
“成!”陆家闻一口答应,“买两盒红南都给赵伯伯,他不是说他以前去南都的时候抽过这种烟,惦记得不得了嘛!”
“呦,你还记得这事儿?”
“那是。”陆家闻一脸得意地说,“赵伯伯真心对咱家好,我也会惦记他,孝顺他。”
陆连海心里暖洋洋的,眼睛都快涌出泪花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情,他拿鸡毛掸子敲了下陆家闻的屁股,陆家闻猝不及防被打了一下,嗷得一声叫了出来,“爸,你干嘛?!”
陆连海大笑:“手滑手滑!”
陆家闻瞪着眼看他爸,还想闹脾气,电话就响了起来。
高铭送他的那部手机早就被淘汰了,这是陆连海用在南都的第一份工资给他买的新手机,虽说学校都不允许家长给孩子买手机,但陆家闻情况特殊,要在高家、学校跟自己家到处乱窜,陆连海也放心他,就给他买了部好的。
陆家闻看了看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南都,想了想,陆家闻把电话接了起来,对面是秦沁的声音。
小姑娘声音柔柔弱弱的,怪可怜人的,还带着几分哽咽:“陆家闻,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陆家闻皱了皱眉,问道:“有事儿吗?”
“……”秦沁软软地说,“我要转学了,想跟咱们班同学再见一面,道个别,这周末来我们家开个派对,成吗?”
陆家闻斟酌了一下,问了下:“都有谁去啊?”
“班里大部分都会去。”顿了一下,秦沁说,“老师不会去,我没有邀请老师。”
陆家闻还有些犹豫,他知道秦沁对他的那些心思,这次去了真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儿来,陆家闻还在寻思着,高铭的电话就打了进来,陆家闻干脆就直接拒绝了秦沁:“周末我有事儿,真是不好意思,祝班长前程似锦!”
要不说陆家闻对自己不上心的人挺狠的呢,秦沁那边声音都软的不行了,差点就要哭出来了,陆家闻还能特狠心地说这样的话。
挂了秦沁的电话,陆家闻接了高铭的,高铭二话不说,单刀直入,直接就问他:“秦沁的生日派对你去吗?”
“啊?”陆家闻一愣,没想到高铭打这电话来是这个意思,一脑门的热都给泼凉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啊,没那个打算去。”
“去玩玩吧。”高铭说,“一中本来就是那种学习为主的学校,学生私下里交往的机会不多,这是个积累人脉的好机会。更何况,你不是一直感觉跟同学间交往的不多吗?这次也是个好机会。”
陆家闻仔细一想,觉着高铭说得在理,他想了想,问道:“你去吗?”
高铭笑了起来:“你去我肯定去的。”
“那行吧。”陆家闻点点头,“不过刚才秦沁打电话给我,我都已经拒绝她了。”
“没关系。”高铭说,“她肯定会再打电话过来。”
结果当天晚上,秦沁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陆家闻这次答应了,可给秦沁高兴坏了,挂了电话,秦沁欢喜的心情还在耳边回响着,陆家闻觉着自己挺不是东西的,这么让小姑娘牵挂。
周末的时候,高铭家的车绕了点路跑来接陆家闻了,陆家闻穿着件短款的小风衣,牛仔裤,脚上蹬着的还是那双耐克球鞋,整个小少年器宇轩昂的,换下校服,精神多了。
高铭见陆家闻没怎么打扮心里头放下了不少,打开车门让陆家闻进来,问他:“今天去玩怎么不打扮一下?”
“打扮?”陆家闻特臭美地说,“我这样的还用得着打扮吗?”
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