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方观阵的博格达和西夏邦马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不同的是,博格达关心的是自己这边的攻击情况,而西夏邦马更关心的是敌人的动向。到目前来看,敌人一直没有动,这有几种可能。
一是敌人以不变应万变,放手让自己这边去攻,见招拆招。二是敌人在酝酿一个大的反击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什么时候实施还是个未知数。三是敌人已经怯阵,不敢正面与自己交锋。可是西夏邦马知道,无论是哪个方案,占据上风的都是自己这边。
第一波的攻击队伍到达了指定地域,立即开展了覆盖性的射击。漫天的羽箭似乌云一般遮挡了天空。锋利的箭尖似饿狼的獠牙,凶狠的扑向了城墙上守军。二中队的战士猝不及防,当场损失了几十人。第二波次的骑兵到达攻击位置后,随即闪开。扛着云梯的步兵大踏步的向城墙下方奔来。与此同时,骑兵将马鞍子上携带的火油瓶一股脑的全部砸在了城门上。城门顿时被火油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守城的二中队眼看着敌人的云梯搭在了城墙上,不用说,肯定有敌人的步兵向上攀爬。但他们根本不能露头,漫天的箭雨几乎没有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马冲的眉头紧皱,形势很紧急。守城的二中队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敌人此时驾云梯上来,二中队就要面临着箭支和弯刀双重的威胁。而就在这时,城门的人来报,说羌笛人将火油都砸在了城门上,浓烈的油味非常刺鼻。
马冲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敌人这是摆明了要有火攻,只要城门一开,大队的骑兵就会杀进来。看来敌人这个连环计,将每一步算计的清清楚楚。留给他思考和反应的时间很短。马冲必须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马上思考出应对的策略。
马冲突然想到了马术障碍,对了,用沙包阻挡敌人战马的步伐,只要敌人在城门处拥挤成一团,就极大的缓解了守城的压力。他大声叫着“找沙包,用沙包堵住城门,记住,沙包不要都摞在一起,一定距离摞一堆。 金达,金达”
金达跑来了“主公什么事?”
“你赶紧组织三中队的人,在城门附近弄一个箭阵,只要城门一开,敌人的骑兵进来,不用招呼,直接射击,不用怕浪费箭支,每个人能射出多少就多少。把敌人堵住就行。”
马冲交代完金达后,拉着王马说“前辈,你立刻组织你的人手用大且厚的门板做遮挡,上城墙上去,协助二中队守城。要快。”
王马点点头“明白,我去了,你自己多小心。”
马冲说“快去吧,我自己知道,放心吧。”
第三波次的骑兵也到了,点着火的箭支准确的射中了城门,城门顿时被大火包围起来。博格达在瞭望塔上看的是哈哈大笑“城门着火了,不用多长时间就会坍塌。马王谷就要被攻破了。哈哈哈哈”
搬运沙包,摞放地堆,找门板,集结兵力,布置箭阵。所有工作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马冲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援兵,这些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只能挡得了一时。如果敌人加大兵力和打击力度,城破不可避免。
他旋即命令王马,立刻通知全谷的人,做好巷战的准备。只要敌人攻进来了,在谷内的各个地方给予敌人重大杀伤。至于再接下来怎么办?马冲只能祈祷上天了。
在敌人弓箭手暂停射击的空当中,顶着门板上来的兵勇们用门板做起了防御。顺着云梯上来的羌笛士兵,因为弓箭暂停也暂缓了向上的速度。
这一切都被在后方观战的西夏邦马看在眼里,他大吼着“谁叫他们停的,连续不断的射箭,不能给敌人喘息的机会,知道吗?”
羌笛人的弓箭再次发威了。这次好在有门板作为掩体,二中队损失的比例明显减少。顺着云梯上来的羌笛士兵也被杀红眼的兵勇们冒着被射死的危险,掀翻,推倒,一架架的云梯被掀翻,云梯上的人哀嚎着栽倒在地面上,不死也差不多了。
博格达恨恨的说“敌人很顽强啊,都这样了,还这么拼命。”
西夏邦马不无嘲讽的说“不拼也是死,还不如拼了。他们的韧性真是强大啊。这样都打不垮他们,难道这城里有什么大人物?”
西夏邦马的的分析还真有道理,守城的战士们心里现在都只有一个念想,挡住一时是一时,只要能保护主公的平安与安全撤离,自己就是死了也值了。正是这种强大的精神一直支撑着他们。这种信念是这个世界任何军队所不能比的。你可以拥有一支效忠你的军队,但你不可能拥有一支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敢为你去死的军队。大梁军做到了。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了马冲,他们的精神世界就垮了。
被火燃烧的木门很快的就轰塌了,大喜过望的羌笛骑兵旋风般的冲向了城门,但迎接他们的是大风般的箭阵,冲向城门的二十几个骑兵被射成了筛子一般。浑身上下都是箭。就连他们的坐骑也难以幸免。在后面的骑兵不明就里的继续向前冲,但速度已经慢了许多,不仅仅是前面倒下的死尸阻挡,他们发现竟然还有一堆堆的沙包成为了他们前进的障碍。
最让他们哪一忍受的是密集的箭支随时随地的索取着他们的性命。原本看到城门洞开的博格达,喜悦的神情还未消退,就瞠目结舌了。他转头看了看西夏邦马。
西夏邦马面无表情的命令号角兵吹继续进攻的号角。又一波次的骑兵嚎叫着冲了出去。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