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你叫什么名字?”
“乡野村妇,叫啥名字啊。”
“姐姐,我娘叫马月琴,我爹爹叫罗念祖,我叫罗维。”少年高声回答着。
宋乔默默的记下了这几个名字,“大恩不言谢了,以后要是有需要我们帮助的,请到卧虎山来找我们,我叫宋乔,他叫马冲。你提他的名号这里是什么村?”
罗维抢着说“这是赵国咸阳府的沙家浜”
宋乔一一记下之后,再次跪倒在马月琴前面。“大婶,救命之恩,宋乔永生牢记,待得将来,大婶持着这根簪子来找我们或是我们凭着簪子来找大婶,乔儿定与冲哥哥回报你们全家。”
“孩子你起来,大婶老了,受不得这样的刺激。”马月琴的眼泪也止不住的流淌下来。一旁的罗念祖和罗维扶着宋乔起来了。
“走吧,孩子。记住,一定要小心。”
虽然是白天,但是风雪交加的昏天黑地。宋乔拉着板车一步步的向西走去。不时的还回头看看马冲的情况。累了,她就停下来歇歇脚,用嘴里的哈气暖和了手,放在马冲的脸上,给他取暖。然后再继续。马冲不知道是晕厥还是睡着,一直闭着眼睛。偶尔眼眉会眨动眨动。好在宋乔是学医的,马冲这一路倒也没得伤寒之类的疾病,这是万幸。
向西的路很漫长,宋乔已经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跤,虽然有厚重的棉衣挡着,但仍能感觉自己的胳膊,大腿和肩胛火辣辣的疼。为了爬上一个小土坡,宋乔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车子在土坡中间就是一动不动,当宋乔的气力用尽的时候,车子没有了阻力,开始向下滑去。
宋乔大声的叫着“啊,啊”但柔弱的她却再也拉不住车把了。板车加快了速度向下滑去,由于土路的颠簸,马冲就要被颠出车去了。宋乔用尽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挡住了下滑的板车轮子。钻心的疼痛让宋乔嚎啕大哭起来,似乎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在这个时候发泄出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许这就是宋乔此时此刻,内心最大的感受。
风依旧刮着,雪依旧下着。
正月十五,马王谷,1000匹马挂上了重甲,大家伙都来到了马场,在最后一匹马披挂好之后,王马发令“空马重甲第一次”
只见1000匹挂着重甲的马匹飞驰而出,在雪地里卷起了一阵大风。第一次是试验马匹空着挂甲的平道冲刺速度。第二次是试验马匹空着挂甲的坡道冲刺速度。然后才是载人的平道冲刺和载人的坡道冲刺。
这些都是马冲临走的时候交代给皇甫英雄和宋大路的。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成功,皇甫英雄很是欣慰,他看到宋大路的眼睛里已经溢出了泪水。
“大路,怎了?”
“唉,想妹妹了,想将军了。妹妹和将军一起出去的,一直没回来,我爹娘很担心,我也是。但将军的生死更让我揪心。你看,我们的试验都是将军一手策划的。要是没有他,我们能想到这么复杂的试验?”
皇甫英雄叹着气摇摇头,“将军是我活到现在见到的最让我敬佩和尊敬的人,他的气度,他的才华,他的见识,恐怕这个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来。”
宋大路看看皇甫英雄“你说的对极了,将军还是最体贴和关心下属的人,也是最得民心的人,如果没有将军,我们能看到自己以后会是怎么样嘛?我们不还是浑浑噩噩的生活在这个乱世嘛!”
“都说将军恐有劫难,我怎么就不相信呢。我不信这样的人,老天爷会不眷顾他?”说完这话,皇甫英雄和宋大路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一起看着远方。
宋乔真的是没有力气了,今天是正月十五了,从沙家浜到这里已经走了三天三夜了,100里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尚且容易,但对于一个女人,还是个拉着车的女人来说,殊为不易。 [
原以为这宽广无垠的野地会有猛兽出没,但奇怪的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猛兽出现过。宋乔还以为是自己的诚意感动的天地。殊不知,这是马王谷为了保证重骑兵的训练,提前几天就开始封场了,方圆百里的地域他们早已搜索过好几遍了。猛兽们早就被驱赶到很远的地方了。
远远的,宋乔似乎听见了马匹的咆哮声。好像远方正在发生一场战争或是马匹在原野奔跑。她赶紧侧耳倾听,但转头的一刹那,她突然发现马冲的神情不对劲,脸憋得通红,似乎要发烧的样子,她赶紧停下车,钻进马冲的被窝里,一摸就知道不好了,马冲偏偏这个时候开始浑身一会冷一会热的,糟糕,这是打摆子的前兆。
如果不采取果断措施,恐怕打摆子就真的来了,这荒山野岭的,哪里来的药材啊。随身携带的药材都用尽了,怎么办啊。宋乔一直以来有个信念撑着她,那就是自己是学医的,有药材,马冲肯定会没事的。
但现在,她感觉自己特别的无助,特别的无力。她嚎啕大哭起来,把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的委屈和苦闷全发泄出来。她哭的很伤心,哭的很痛快。
“我不是,不是,还没死,死吗,哭,哭什么,么”听到这断断续续的话,宋乔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她分明的看到马冲睁着眼睛,看着她。
“冲哥哥,冲哥哥,你醒了!你醒了!”宋乔欣喜若狂,她一把抱住了马冲。“我以为你病了呢”
“乔儿,我冷,我热”
糟糕,真是要打摆子了。马冲虽然醒了,但随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