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这天上午,穆风起的很晚。
在手术室呆的这段日子着实是把他累到了,廿七也没有叫他,看看时间做午饭也还早,便捧着平板坐在沙发上看视频。
他订阅了一档美食节目,每天定点给他推送不同的菜品做法,今天的这道是穆风一直爱吃的松仁玉米,所以他看得尤其认真,手边有一个小本子,记着烹饪的重要步骤。
虽然简体字他也认得不少,平日生活已无大碍,但落在纸上还是爱写古体,蝇头小字,右起竖开,一杆圆珠笔也让他写出了小豪的味道来。
四十分钟的节目很快就完了,他闲着无聊,想到冰箱里还有之前买的几串葡萄,就拿出来搁一会,好等穆风醒了要吃的时候不至于太冰。
有两集电视剧的功夫,穆风终于爬了起来,出来看到廿七坐在沙发上吃葡萄,就慢悠悠地走过去,挨着坐在他身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睡醒了?”廿七揪下一粒青绿色的无籽露。
穆风凑过去咬住,在嘴里含了一会才咬破,酸酸甜甜的滋味漫开,他瞅了一眼正在播的视频,笑道:“你怎么也看这个,雷不雷啊?”
此时正演到武林高手对战一个邪教老翁,只见白胡子老翁一提气,再一挥袖子,十七八个青年壮汉都轻飘飘的被甩了出去,滚地吐血,还要伸长了胳膊指着喊:你、你竟然是……然后果不其然话铁定不能说完就嘎嘣咽气。
廿七不懂什么叫雷,他只是觉得好玩,武功纵然千招万势各家流派,也不乏诡谲的奇巧之流,但像电视剧里演的这样却是太过神奇了。
上一世,廿七未曾有过什么娱乐活动,最闲的莫过于在树上看天看鸟,没有命令哪里都去不了。所以这些对穆风来说司空见惯甚至是狗血天雷的剧情,对他来讲都是无比新鲜的东西。
穆风靠着他,纳闷地问:“有这么好看么?”
廿七又捏着一颗葡萄往穆风嘴里送去,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镜头。穆风张嘴去咬,连着葡萄和手指一起咬住,舌头一卷,湿湿滑滑的扫过廿七的指腹,也卷走了葡萄粒。
廿七被舔了一口回过神来,转头去看。
青翠的圆粒葡萄含在他淡殷的口舌之中,嵌在莹白的两排牙齿之间,表面裹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牙齿扣下,将葡萄从中间切开,挤出稀甜的汁液,舌尖会赶在汁水流出来之前一概全扫回去,喉咙一滚,尽数下咽。
廿七竟觉得,穆风吃葡萄的样子比起电视剧来要好看上许多倍。
他傻看着,伸手又拽了两颗送上去,在对方张口的时刻连着手指一起追了进去,按在那条温软的舌上。舌的主人可没料到这个,阖齿的时候不仅咬破了葡萄,也在廿七的手指上扣了个牙印。
穆风也傻了,果汁顺着嘴角流出来也没反应,所以精神都关注在伸进来的那根手指上,松也不是咬也不是。
廿七的目光追着流下来的葡萄汁,在那滴汁水从下巴上淌走之前,低头吮了走。他顺着果汁划过的痕迹慢慢往上舔舐,舔到嘴角,顿了顿,直接从微张的缝隙里深入。
他舔过唇肉,舔过牙齿,舔过略微粗糙的舌面,绞碎了两粒无辜的葡萄,将甜腻的果水灌进穆风的喉咙。
早上刚睡醒的这会儿本就是个很危险的时机,穆风被他肆意搅动的舌头弄的浑身发软,小腹阵阵发热,明知道这样下去很不妙,可就是抗拒不了廿七身上滚滚而来的气息。
医学上来讲,那叫男性荷尔蒙。
感官上来讲,那叫情/欲。
上一段感情结束之后,穆风一直处于禁欲状态,工作和研究成了麻痹自己的最好武器,就算遇到实在逃不过的情况,也是自己匆匆解决便罢。
这些年来,向他有意示好的有那么几个,但穆风对其中任何一个都提不起兴致来,更不用说是性致了。
廿七似乎食髓知味,深深的探入。
什么思维,什么逻辑,都在这个缠吻中分崩离析。穆风的手伸往他的后颈,五指张开插//进廿七的头发里,松开又抓住。
他挺了挺腰,清晰的感觉到廿七也有了反应,很热,隔着一条宽松的家居休闲裤。他不敢低头去看,也不敢多加想象,仿佛那样做就会显得自己太过放荡。
身上的衣料被不知不觉的往上堆到了脖子,睡衣之下毫无一物。
穆风紧张的发喘,却被还未结束的吻憋到脸红。
廿七本能地抚摸绸一般的光滑肌肤,那是与习武之人完全不同的手感,舒适但却不疲软,紧致却不会太过硬邦邦,是他平生摸过的最好的身子,让人欲罢不能。
穆风心脏搏动得厉害,以为自己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因为两颗甜到腻牙的葡萄。
而葡萄肉早被两人搅的稀碎,分吃进肚了。
廿七四指伸进穆风的裤腰里,扯住睡裤的松紧带,一边吻着他的下巴一边往下拉,穆风仰头大口喘息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廿七也不比穆风更淡定,下面的手紧张到颤抖,裤腰扯了半天才刚拉过胯骨。
一狠心,还没使劲。
突然有人砰砰砰地砸他们家的门,那力道,就像是隔壁派出所的人气势汹汹的上来查水表。
平白毁掉屋内一番“弓在弦上”的大好气氛。
廿七看了看穆风,穆风干脆闭上眼睛装听不见。也对,查水表关他俩什么事呢。廿七又俯下身去,想继续他“不得不发”的流氓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