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腊梅“偷偷”的将炎武找来后,江潇潇附在他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炎武听了后,只是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便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恼得江潇潇忍不住冲他消失的方向啐了一口!
“在本宫面前神气什么呀?惹恼了我,将腊梅配给小太监去,让你抱头痛哭个够……”
“娘娘!”腊梅在旁边不满地瞪了江潇潇一眼。还有下半句未说出来,那就是——有话好好说,干嘛把气撒在我身上?
江潇潇讪讪一回头:“这不是说着好玩吗?别当真、别当真吓。”
此时的江潇潇却万万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这一幕竟变成了现实,只不过那时的主使者已不是她,而是另有他人。
深夜,江潇潇穿上炎武送来的侍卫服,乔装打扮一番后,便大摇大摆地跟在炎武身后,径直往天牢方向出发。
终于到达目的地了,门口的守卫一看到炎武,就点头哈腰的,整只摇尾巴狗一样,更别说什么检查之类的啦。那是,在宫里,有谁不知道炎统领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哪~也就只有江潇潇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整天的戏弄欺负人家。
这时,炎武神气地一挺胸,率先一脚踏进了阴冷潮湿的天牢,江潇潇赶紧一溜烟地跟了上去。
突然陷入一片暗黑的环境,江潇潇骤然有些不适应,微微眯起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地,只管跟着炎武往长道深处走去。
渐渐地借着昏暗的光线,江潇潇注意到,一双双闪烁的眼睛正从监牢里头往自己这边张望过来,里面充满了漠然、空洞和绝望。
这时,耳边又传来了幽幽的*声、绝望的哀号声、愤怒的咆哮声……这一切的一切,使得江潇潇心中一阵阵的紧缩,那刺鼻的味道更是差点让她连晚饭都要全吐了出来。
想着刘素素与他们一般无二的遭遇,江潇潇不由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产生了一种感激之情。要不然的话,此刻蹲在大牢里的可就是自己了。
前面带路的狱卒终于停下了脚步,一脸谄媚地冲着炎武说道:“统领大人,这里头关着的可就是修仪娘娘了。”
炎武微微点一点头,偷偷从袖笼底下塞了一锭银子到那狱卒手上。狱卒接过,不由得笑逐颜开,炎武紧跟着朝他摆了摆手。狱卒立马心领神会地说了一句:“大人,小的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待那狱卒离开后,江潇潇立即趴到栏栅中间,透过那缝隙往里面注目望去……
里面茅草铺就的地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角落里,似乎是睡着了。
“素素、素素……”江潇潇小声地喊着,可里面的人儿似乎毫无反应。
炎武嘲弄地睥了她一眼,暗运手劲,将一小团东西弹射在了女子身上。女子这才柔柔地发出“哎呀”一声,慢慢张开了双眼,茫然地往四周搜索着……
“素素、是我呀!”江潇潇按捺不住激动,嗓音也变得略尖了起来。
“啊?德妃姐姐?我不是在做梦吧?”刘素素循着声响终于发现了江潇潇,不由也激动地站了起来。
“素素,你没事吧?”江潇潇有些激动地抓紧了走到近前的刘素素双手。
“姐姐,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刘素素冲江潇潇虚弱地笑了一笑,脸上明显憔悴了许多。
江潇潇心头不由一酸:“你明知道不是自己干的,为什么要强出头呢?真是傻丫头。”
刘素素只是一味微笑地看着,可此时此刻,她的笑容看起来比哭泣更让人难受。
“我知道姑姑是存心针对姐姐你的。横竖我也是刘家的女儿,料想他们总不会真的要我去死吧?所以这件事由我来担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江潇潇此刻真是内牛满面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通情达理的人哪~自己算是长见识了。
…………
看着俩个女人在那吱吱歪歪的,总说不到正题上,一旁守候着的炎武实在按捺不住了:“娘娘,长话短说!”
说完,炎武又转头问起了刘素素:“修仪娘娘,可否跟我们说说,你今天早上到达案发现场时,所看到的情景么?”
“嗯!”刘素素使劲地点了点头,开始了她细细的述说。
“一早,掌管冷宫的李嬷嬷就派人来通知我和姑姑,说是姐姐在冷宫里头出事了。等我匆匆赶到时,皇上已经在那里了。当时,姐姐正趴在桌子旁边的地面上一动不动的,额角处还穿了一个洞,流了一地的血,真是把我给吓坏了。”
哦?记得当时自己上去察看刘珍珍是死是活时,只看到她额角上有擦伤和撞伤的痕迹,却并无发现有什么血洞之类的。看来,刘珍珍的死当真与柳美人没有关系。这样一来,自己可有事忙了~
江潇潇默默地想着,一边继续听刘素素说下去。
“当时皇上命身边的侍卫太监将屋内外都仔细地搜上一遍,就那么巧,被皇上身边的小厦子公公发现了德妃姐姐的丝帕……”
呵~难怪今天早上小厦子那副德性,原来是立了大功啊!啧、啧,可惜呀,最后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你站出来帮我顶罪,就一点都不担心我就是那个凶手么?”江潇潇迫不及待地问出了一直萦绕在自己心头的疑问。
刘素素微微侧首,天真无邪地回道:“我姐姐曾三番几次害过德妃姐姐你,可姐姐你依然待我极好,可见姐姐你绝不会是那等大歼大恶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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