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错觉了。
顾枫呼出一口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思索伤势究竟是如何恢复的，他凝眉望向万丈深渊之上的劫云。
翻滚不断，其内闪烁着道道泛着十色的劫雷。
他此刻居然没有任何恐惧，而是充斥着浓浓战意！
“这是我的劫。”
“若不是未知原因，导致伤势恢复元力恢复，恐怕……我在刚才已经死了。”
“都说对天劫应该保持尊敬，这是天的旨意，都说渡劫成功三分靠实力，七分靠天意！”
“可你的意，凭什么决定芸芸众生的命，决定他们的运？”
“我七级大劫，因果无量，小璃救了我。可即便如此，我也破损了本源，险些身死。后来是利用岁月之梭，去了三千年前，寻到小璃母亲，求来一角心脏救命，这才恢复。”
“这是我的命。”
“我的命不是你给的，我的运不是你赐的。”
“所以，你tm凭什么有脸教训我？我的劫难，凭什么是你落的！？”
顾枫仰天嘶吼，声音中的不羁刺破了深渊的黑暗，穿过了虚空，来到了云层之上。
这质问内的不甘与愤怒，让劫云的翻转都停顿了片刻。
可下一秒，劫云翻滚更加汹涌。
是的。
天怒了。
数之不尽十色劫雷从云层中探出头，而后坠落，似乎是在回答着顾枫的问题。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哪有那么多凭什么！
拳头大就是道理，实力强就是你口中的凭什么！
顾枫自然不肯被动挨天雷袭击，所以他开始反击。
不顾可能伤及本源的后果，顾枫强行召唤出四道分身，然后……继续召唤，五道，六道，七道！
连同本尊八个顾枫，一同战雷劫。
墨弓弓弦颤抖，匕首寒光乍现，刺目金光穿透劫雷的恐怖。
顾枫近乎所有底牌尽出，他跟分身们都怒啸着，不要命般疯狂攻击着劫雷，没有恐惧，没有犹豫，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战意。
以及……对天命的不公！
古往今来，有很多惊才绝艳的人，不论是修行界亦或是其余不同的各行各业，隔多少年就会出现一位所谓的妖孽。
比如，在顾枫走过的红尘三千桥内，他曾见过有将军一人战一城，有位戏子为了心上人一人战天下。
但修者敢战天劫的，屈指可数，而且这天劫还是十色。
敢战者能战者，恐怕数千年来，也仅仅只有顾枫一人！
也只有他有这个机会，也只有他有这份胆量，也只有他有这份对于不甘命运的嘶吼，敢于呐喊，敢于去战斗的气魄！
被劫雷湮灭，身体近乎粉碎，可那又如何？
难道就因为可能会死，就不敢将心中的不满与压抑吼出来吗？
难道就因为可能会死，就要在天劫之下委曲求全，成为听天劫的走狗吗？
说什么渡过天劫是老天爷锤炼，那老子tm的这么努力修炼的意义在哪里！
顾枫跟分身不断怒吼，眼眶血红，身上全部都是鲜血，但依旧无法阻止他们的攻击，也无法阻止恐怖天劫的坠落。
顾枫与分身被打成肉酱，差点身死。
然后时间倒退恢复伤势，甚至静止时间，不为疗伤，只为攻击！
顾枫自认，今天恐怕是无法渡过天劫，所以他很疯狂，近乎不在乎任何伤势，只要不死，就一直攻击。
万丈深渊底距离劫云太远，根本碰不到天劫，所以顾枫开始迎着天雷向地面爬去，他去最高的山峰站立。
要去这个结界的最高点，与天劫一战！
这个想法看起来很疯狂，可顾枫却在向这个目标努力。
他向上爬了十米，就被一道数十丈粗的十色劫雷轰到地面，同时半边身子都没了，脑袋都露出头骨，以及部分白色不明液体溅在地面。
七道同样重伤的分身身子闪烁，如同暴风下的烛火般明灭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消失。
“保护本尊！”
分身们嘶吼，他们倒退时间的同时挡在本尊身前。
顾枫躯体恢复，刚睁开眼睛的他就看到一道分身在他面前被天劫轰杀至飞灰湮灭，连一句告别都来不及说。
其实那道分身伤势也极重，体内元力极度透支，为了能替本尊完完全全挡住，他自爆了。
八级巅峰的自爆，极其勉强的挡住了一道十色天雷。
顾枫沉默中站起，他继续向万丈深渊之上爬行着，哪怕天雷不断轰落，哪怕伤势在不断加重，哪怕身边分身，一道道的减少。
没有任何事情能阻挡前进的脚步。
如果有，那么那一定是死亡。
……
……
“这人有病吧？他在做什么……攻击劫雷更是可笑，省下元力安安心心防御不好吗？”
百里外，熊初九语气有点不自然，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人。
利用熊猫一族的至宝千里镜，万丈深渊下的一幕幕都清晰显现在身前虚空之中。
本来熊初九是想要看顾枫死去的样子，哪里想到居然看到了意料之外的画面。
紫竹咬着下唇，看着顾枫生命气息在迅速衰减，她颦着漂亮的眉，忍痛再度将已经恢复的指尖咬破。
这次，不是五滴鲜血，而是十滴。
想了想，她又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拍胸口，一滴紫到近乎发红的鲜血出来。
这是……精血！
而且还不是寻常精血，是本命心头精血，也就是紫竹所说的灵液，对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