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杜良荫,不杜十娘的习惯,她一般都是笑面对人的。生活不如意的太多,遇见的困难不少,若老是为此愁眉苦脸,那估计没几天会有好脸色。而且,困难不顺可不会因为你的臭脸而变得容易处理,甚至还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欢场嘛,重点就是个欢字,人家客人是来寻欢作乐的,就算你是花魁,一直愁眉不展的,再美,那也是没个好果子吃。

其实笑得太久也很累,特别是心累的时候。从心底透露出的疲倦影响到肌体上,仅仅是轻轻勾动下嘴角,需要的能量都会让人觉得无力承担。

此刻的杜良荫便是这么个心态,觉得心里好累好累。莫约是她自己之前的期许太好了,所以当受到真正在意的打击时,一个猛的落差让她差点起不来身。

面无表情的走在大街上,小方带着林妙世的离开让杜良荫丢掉了脸上的最后一丝表情。这是一次放空的过程,让杜良荫身于心都在漫无目的的行走中得到释放。

只是一个姑娘长发披散,裙摆飞扬的在路上行走,脸上还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在旁人看来都是觉得瘆的慌,怪吓人的。若不是杜良荫长得一张好脸,粉唇若樱,脸似莲瓣,美得几乎冒着仙气儿,恐怕路人早就报警了。

不过还是有人看不习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上前轻轻拍了拍杜良荫的肩膀:“小……”

刚一开口,那小伙儿就觉得有点儿不妥,大街上管人叫小姐,他生怕引起了什么误会。待到杜良荫转头,他立马就改了口:“姑娘,您没事儿吧。”

一张俏脸美得让人惊心,同样也让人惊魂。就算是面无表情,美貌的杀伤力也是足够的。那小伙儿虽然心里惶惶的,但依旧鼓起勇气问道:“要不帮,帮您叫个人?您家里的,或者是找警察帮帮您?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说的。”

陌生人真切的关心唤回了杜良荫的神智。她歪了歪脑袋,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表情:“谢谢,不用。我挺好的。”话一落音,杜良荫回给对方一个大大的微笑。

只是突然从没表情变换成有表情,杜良荫的微笑有那么一点点的夸张。她眼睛弯得如同月牙儿一般,眼角的泪痣似乎写满了诱惑。

那小伙儿看到这一切,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待他会过神来,杜良荫早就飘摇着裙摆远去了。

路边几个大妈看着有点儿奇怪,又不明白是个什么事儿,不由得议论开来了。

“这是闹什么呢?竟是让人看不懂的感觉。”一个大妈说。

同行的另外一个大妈则立刻接道:“现在的小年轻新玩意多着呢。这样子,说不定是在玩什么行为艺术。”

“估计是。”之前那个大妈点头附和,然后又接着说:“也很有可能是在拍电影。瞧瞧刚才那个小姑娘,小模样俏得,好些电影明星都不如她。不过就是没看到工作人员,摄像机什么的。你刚才注意到了吗?”

“没注意哎。”

……

“真的很漂亮么?”一个带着大眼镜的年轻人追上去,对正在对话的大妈们问道,“阿姨,您刚刚看清楚了?”

“可不是。那姑娘可俊了!”大妈上上下下打量着年轻人,“哎,你一个男孩子问人家姑娘好不好看是什么意思?不晓得自己看呀。”

“我深度近视,眼神儿不好。。”年轻人托了托自己的眼镜框,整个人兴奋得发抖。

“哎,看出来了,眼镜跟个啤酒瓶底似的。哎,你干嘛呢!”

眼镜青年根本不等大妈说完,撒开腿,鼓足劲儿就朝着杜良荫离开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眼镜小伙儿姓贺名潮,是一个年轻导演,专注于拍摄各种恐怖惊悚片。虽然籍籍无名,在电影界没什么影响力,可他依旧坚持着严苛的选角。特别是女主角,他坚信只有他的缪斯才能演出他想要的出众效果。

只是女神在天,此处乃凡尘,缪斯什么的,哪里那么容易能被人找到。贺潮将就了这么多年,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他不用将就的对象。刚刚那一幕,简直就是他梦中的场景,飘渺又惊悚,让人透骨生寒,汗毛直竖。只是因为他高度近视,看不清楚人脸,所以刚才也没太重视。如果感觉对,没长一张脸上镜头的好脸,那也是白搭。毕竟这么多年的失望,他已经没有勇气再报以期望了。

当得知心仪的对象相貌极佳时,贺潮就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一定要邀请对方出演自己新戏的女主角。

“就算对方是精神有问题,只要她能在镜头前保持这样一个效果,那女主也是她的。”贺潮在心里如此对自己说。

杜良荫的行走在一家小剧院门口戛然而止。剧院里响起她熟悉丝竹管弦之乐,而不是现在流行的电子音乐。

“新诗句句,念来如情话。恨年年灯月,照人孤另,虚渡芳华,梦中人何处也.紫钗初戴,粉脸泛红霞。赖步徘徊,情伤灯月下。为谁樵粹,暗咬银牙……”

依稀传来的,竟也是熟悉的唱词。杜良荫叹道:“《紫钗记》,好久没听过了。”

“现在的小姑娘也听昆曲吗?”剧院外,一个风韵绝佳的中年妇女听到杜良荫的感叹,不由得问道。

“兴趣使然。”不知为何,杜良荫此刻有些语结。她以前既然有良音姑娘这么一个称呼,那她的声音自然是足够好的。但要想唱得好,可又不仅仅是需要声音的条件,其中幸苦不言而喻。自成为了杜良荫,她发现自己竟是再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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