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像是决堤了一般,一下就是一整天,电闪雷鸣的怪吓人,蛋卷铺子的生意却丝毫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在屠老四那儿预订的猪肉剁成馅早已卖光了,剩下的一点就等着将军府来人领取。
倒是晌午一过蛋卷铺子就早早的关了门,柳家铺子许是下暴雨竟一天未开,柳依依也一整天都没出现。
不知为何,看不到柳依依那趾高气昂的身影,舒小小的心里倒是不踏实了。
遣了梁绕去王府周围打探消息才知,柳依依竟不知为何病了,王家请了好几个大夫,就连京城的御医都来了,想是十分严重。
舒小小更担心的是三宝,王府中接二连三的有人生病,已入夏末了,雨水较多,如若不是风寒,又何有病能让人一齐病倒呢。
这两日来舒小小吃不香睡不好,心神不宁,蛋卷铺子生意又繁忙,她感觉家长里短的事情竟然比那炼狱般的高三还可怕,以往她想摔了书本跟妈妈大吵一架的时候,总想着说一声要不我来照顾一家三口,你去帮我上几天早晚自习试试。
可这一眨眼自己成了几个孩子的母亲,成了一家之主了,她才深刻的理会到只需做好一件事的时候有多幸福。
“小小姐,我能问你一件事情吗?”
睡也睡不着,舒小小便在书房中临摹字帖,红袖绿茶等人均是一夜未曾好眠,带着大妞和二毛在房中补觉,小宝是不管熬多少个夜晚,他都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见所有人都午休去了,便来到舒小小的身边。
舒小小抬头默许,小宝捏捏鼻子清清嗓子问道:“昨夜焦尾睡前跟我们说,你跟焦尾在王家祠堂的后院被鬼附身了,小小姐,那你知道附在你身上的是什么鬼吗?是太老爷?还是红衣女鬼?你说是不是身子虚弱点就容易被鬼附身?看你今天这个样子,好像被鬼附身之后也没有什么大碍。”
说了一堆,舒小小在草纸上写了五个人:你要做什么?
小宝又摸摸脑瓜不好意思的说道:“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的话,我想托那些鬼魂给我娘捎个信,看我娘能不能到我梦里来跟我聚一聚,我依稀还能记起我娘的模样,我…”
话没说完,泪先涌出,小宝声音哽咽着,舒小小便放下手中的毛笔,拿了绢帕出来替小宝擦泪,小宝突然扑倒舒小小的怀里说道:
“姐,我想我娘了,每天睡前你都要去看看舒歌儿,还亲吻她的额头,我可羡慕她了,还有二毛,虽然你总是不准二毛做这做那,可是你给二毛做的那身新衣裳真好看,姐,你说如果我娘在世的话,会不会也像你一样,会亲亲我的额头,给我做好看的衣裳。”
原来如此,舒小小点头。
她自觉没为大妞和二毛做过什么,虽然他们每天都娘亲长娘亲短的叫个没完没了,可在她的心中,始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刚满十八岁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她没谈过恋爱,只是在心里偷偷的暗恋邻居家的哥哥。
她更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母亲,一直以为她跟妈妈的关系都不是很好,她更喜欢爸爸,每次考试考砸了,妈妈能从早数落到晚的时候,都是爸爸带着她出去散心,去游玩,甚至还偷偷过问她有没有喜欢的男孩儿。
如今轮到自己成为一名母亲了,她唯一能做的,也是学学自己的母亲,亲一亲自己的孩子,力所能及的为孩子做一些事情。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小宝这一哭诉,舒小小的内心也是百感交集,不知另外一个时空中的自己是否还存在,她的爸爸妈妈可还好?
哭过之后,小宝擤擤鼻涕,又挠着脑瓜羞怯的说道:“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今天哭过了,我现在可是男子汉了呢,你要是说我哭鼻子了,舒歌儿又该笑话我了。”
许是受了小宝的刺激,舒小小对三宝的歉疚便更深了几分。
晚饭时,大妞说娘亲胃口不好,要自己下厨做一顿饭给舒小小吃。
舒小小便和绿茶二人坐在厨房门口,边看红袖与大妞在厨房里忙活着,就一边缝着手中的新衣裳。
二毛跟大宝长廊里玩石子,绿茶不由的感慨:“小姐,这么好的布料,原是想着要给两个小少爷做一套初秋的衣裳的,现在给小宝缝制了,再上哪儿去找这么好的布料。”
舒小小会心一笑,拍拍绿茶的手,又摸摸自己的心口。
绿茶便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小姐待人向来宽厚,不瞒小姐,您刚入王府那会儿,红袖还在我面前抱怨来着,说是每日每夜都要去你房中给你倒夜壶,同样的年纪怎么就有着这么不同的命呢。”
舒小小来了兴致,侧着脑袋听着,绿茶又道:“后来您把红袖提升为贴身丫鬟了,她又来抱怨了,说你年纪小,只怕是很多的事情都不会呢,再加上您的性子又不是能安心在家呆着的主,她呀,生怕惹您不高兴了,就又要去做那刷夜壶的活了。”
这些事情舒小小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记起来,那红袖添了柴火后我的坏话,我都在小姐跟前伺候这些年了,我有藏不住心思,你说的这些小姐早就知道了,你还是说个小姐不知道的给她听听。”
经红袖这么一提醒,绿茶一拍大腿,从未见她的性子竟也这般躁动过,她神秘兮兮的凑到舒小小跟前说道:“倒真有那么一件事情,有一回老太太从天坛参加朝臣的祭祀回来,带了两块晶莹剔透的白玉,本来好端端的放在宝箱里的,谁料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