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望着碧蓝的天,目光是一贯的柔情眷恋。
“怎么?你不愿意,你帮了我三次,我既然一贫如洗无以为报,就只好以身相许了,宋远,你到底要不要。”
从上面望着他,我依旧抱着膝盖,头向后转了一点。什么理智,害羞,矜持,我统统都不要了。
他坐起身,盯着我看,我指尖一颤,面上还是保持未打破的平静。他又往前凑了一点,鼻息间松木香扑面而来,我没有躲,硬着头皮笑着。
他的脸离我只有一寸的时候,我连呼吸都结了冰,只感觉他的呼吸扑在在我脸上,暖暖的,温热的,痒痒的。那种被羽毛挠心窝子的感觉又出来了。
最终我还是受不了,向后仰了仰。他这才笑着撤离我面前。
“小公主,你是见了每个人都要这么说吗?”
我瞪大了眼,怎么可能,我像是那种浪荡的人吗?我可能那么做吗?不可能。
“你这样说可就叫我伤心了。”
他笑了笑,“小公主,心本来就是用来伤的,再说了,我如何能够伤得了你呢。”
我们在草地上坐着,面前是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溪,在朝阳下折射出五彩的光。我其实很想告诉他,我说的话都是很认真的,对他尤其。可是看宋远的样子,好像是不太相信我的,难道我的名声已经差到那个地步,已经药石无效了吗。
“瞧你,还不乐意了,别皱着脸,可真是不好看。”宋远拍了拍我的头,我没有躲,隔着这么近,他脸上斑驳的都是树影,一半阳光一半明灭,真真的是个美丽的少年。
那个时候我把他当作我的少年,近乎贪婪的享受我和他的第一次相处,周围很静风景很好,我脑袋放空,想着,说这是天堂也不为过了吧。
“宋远,我不喜欢白许,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谁。从前的一切我都记不得了,我不只是柳清江,我还是我自己,只是我自己,所以很多传言你都不可尽信。毕竟我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我,不是晋国公主柳清江不是吗?”我仰着头,任由阳光肆意打在我的脸上,离天空这么近地方的,是不是太阳也变得更温暖。
“还有,我刚刚说的话你不要有负担,或许你还不够了解我,是我没有考虑,忘记问你的感受了。但是那个话我应当是只对你说过的,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你不能否定我的认真。”
我往前凑了凑,直直的盯着他那双琉璃浅色的眸子。
“宋远,你要么躲起来让我再也见不到你,如若不然,我会一直出现在你左右,追着你,到时候你要躲,就再也躲不开啦。”
他无奈的一摊手,目光放远放长,话语里携着一丝疑惑。
“你是你,又不是你。那到底哪一个是你?”
我笑了笑,学他一摊手还耸了耸肩。“在你面前这个不就是我了。”
宋远陪着我一路走回白马寺,在寺门他脚步一顿,侧身遗憾道:“我还有事,就送你到这里。”“这么快你又要走了?”
他昨夜过来,只住了一晚便又要离去,哪里会有人这么不怕麻烦,难道只是为了来白马寺过夜?我看着他,很是不能理解。
他点头微笑,我抬头能看到他光洁美好的下颚弧度。
微风送来钟鸣,他转身朝着远处走去,我多少有些不舍,远远的叫住他。“宋远,那下一个月圆你还会来吗。”
他背对着我挥了挥手,我踮着脚看他远去,一直到树丛隐去他的身子,我也没有想明白他那个动作是在和我说再见还是说他不会再来。
我踏着台阶进了寺门,到处都是忙碌的小沙弥,我随意抓住一个,装模作样的问他,“怎么回事小师傅,大家都在跑什么。”
他从我手中挣脱开,忙双手合十,“清流公主。大沉国皇后娘娘种在院子里的贺天牡丹不知被哪个贼人摘了去又毁了一地,我们正在寻找元凶。”
“那找到了吗?”“回公主,未曾。距离残花那一处几个院子都没有人住,方丈正在寺中排查,对了,公主怎么从寺外回来?”
小沙弥疑惑的盯着我,我惊讶于他的敏锐,连忙装作淡然的捋了捋胸前的头发,他连忙撇开头。
“我敲了几日钟,到了那个时间便再也睡不着,就去后山走了走。”
“多走走是好的。”他点点头,这才想起我是祸害他们早课的罪魁祸首,作了个揖便急匆匆的走了,我盯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也回了清荷苑。
一进门铃铛就冲过来拉着我,“我的好公主,这么一大早你这是去哪儿了,可叫我好找。”
难不成方圆怀疑到我头上来了,我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铃铛说道,“可不是大事,皇太后等你好几个时辰了,咱们可赶紧过去吧。”
我一路被铃铛拉着走,跌跌撞撞的出了门,心里哀嚎,完蛋了完蛋了,这事怎么闹到皇太后那里去了,这可不讨好收场,叫你手痒痒,摘什么花不好,非要去捅牡丹,这下出事了吧。
其实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只是经过那个院子,门口牡丹开得正好又没有人,便采了几多,数花瓣数到心烦于是又折回采了一把,要早知道是大沉皇后的院子,是她种的画,我是万万不会去采的。
当初来白马寺之时,我与皇太后便到各个院子到各国女眷处串门,这个大沉国的皇后娘娘,我是一见她就不讨喜欢的类型,长了一张城府极深的坏人脸,当时她还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