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着可乐出门,拂开她的手坐下。
笑道:“刚好,哀家也有事情要跟你讲。”
清江笑而不语,低眉顺眼的好不温婉。
“太后娘娘,清江想问你要一样东西,万事都可以商量着来,就看太后肯不肯割爱。”
太后盯着指甲上的丹蔻,说:“喔?是什么东西?”
清江说:“神农珠。”
太后抬起头,问:“你要神农珠做什么,宫廷之宝,岂是你想要哀家便能给的。”
清江起身向她施了一礼,答道:“为救小儿的病症,还请太后娘娘割爱。太后娘娘,提你的条件吧。”
太后见她虽行着礼,神情却不卑不亢,甚至抬头与她对视,有一较高低之意。
她满意的点头,还不算愚笨,于是看着清江说:“哀家的条件你应该猜得到。”
清江笑着说:“除了可乐,太后的其他条件,清江都可以考虑。”
还只是考虑?
太后盯着她,眼神凌厉哀怨。
“那我们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可谈的。”
清江释然一笑,直起了身子说:“太后忍心看着可乐就这样死去?他还不到五岁,小时候跟着我过得凄苦,再大一些又发现自己有了顽疾,他从小便生的俊秀可爱,又懂事。真是苦了我的可乐。”
太后说:“那你就让他留在宋国,哀家自会有办法治好他的病。”
清江说:“呵呵。”
然后转身直接朝外走,走到门口时才回身对着太后一字一句道:“我的儿子,凭什么留在宋国,太后娘娘莫不是年纪大了,有些地方不好使?”
晨光自她背后撒来,她的表情是不羁的是讽刺的也是淡然的,这一刻宋国太后或许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宋远会在她身上浪费了那么多年。
“你说说,她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她的儿子,那是我们宋国的血脉,是要入族谱的!”
宋远在太后旁边坐下,一贯温和的笑着:“母后莫急,你去找她做什么,儿子有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插手了。”
太后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碗,一旁的宫女连忙过来收拾,她挥手让她们出去,等人都走干净,房门“吱呀一声”换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她才看着宋远,语重心长的说。
“皇儿,倒不是母后不信你,倒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明明三年前……”
宋远厉声打断她,收敛了笑容:“母后!我希望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我自有打算,时候不早了,母后回宫吧。”
太后叹了口气,摇头道:“你怎么管,你还不是护着她?到时候若是他知道了,恐怕又是一场浩劫。罢了罢了,真是作孽。”
说罢先起身,又拍了拍宋远的肩头,阻止他起身的动作:“行了,坐着吧。有空带他们来母后宫中坐坐,哀家虽不喜那个女子,可乐倒是真心疼爱的,他与你小时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远说:“恭送母后。”
待太后出了西阕宫,萧九才进门来,入眼便看见他们陛下吃痛的捂住胸口,桌上茶碗半倒,地下已积了一摊水。
“主子,没事吧!要不要叫太医?奴才去……”
宋远咬住下唇,叫住他:“小九!我没事,注意休息就好了。凌国公那边是什么情况。”
小九答:“昨夜出宫以后他便没有动作,倒是与他交好的大臣都联名上书,恐怕折子明日早朝便会到主子手上。”
宋远这一刻表情变的冷漠,乍一看与白马寺的方圆倒是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一个是寒潭之水一个是高山之冰。
萧九犹豫着,还是问道:“那……公主身边要不要派人保护着?”
宋远盯着他,眼睛里像是一潭幽深不见底的古水。
“派人去盯着,除非……有人危害到她的生命,其余都不必插手。”
主子这个意思是……要拿公主引人上钩?萧九躬身退下,第一次看不懂这位少年帝王的心思,君心不可揣摩,他关上门,最终溢出一声叹息。
宫外,凌国公府邸。
凌国公盯着下首跪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漆黑的眼里蕴着风暴。他转身一脚踹在他胸口,狠声道:“真是废物。”
那人受了他一脚,被踹了老远,又跪着膝步前行蹭到凌国公跟前,抓住他脚边长袍。
“国公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利,求大人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
凌国公居高临下盯着他,不悦道:“机会?他如今进了深宫,身边更是高手如云,你有什么机会?行了,我给你的机会已经够多了,你自裁吧。”
那人紧紧抓住凌国公的袍子不肯放开,他死了没关系,家里一家老小全都在凌国公手里,他心狠手辣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他急道:“对了,女人!当时陛下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和孩子!”
凌国公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提起来,他不能呼吸也不敢挣扎,脸憋成红色。
“你说什么,他还带了个女人回宫,还有个孩子,哈,这真是惊喜不断,你且仔细跟我说说。”
凌国公丢给他一个“说得好就活,没有价值就死。”的眼神,他身体一颤。
他是杀手,算起来也是手刃鲜血一身杀戮,却顶不过凌国公一个眼神,朝堂上的人,背负的人命太多,煞气太重。
他见凌国公露出不悦,连忙把那是刺杀宋远时的事情娓娓道来,连细节都没有放过,除了他没有亲眼看见柳絮脚踩事件,但事实是,他那个没逃掉落单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