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适合喝酒。”我忽略了她的话,又补充道:“一个女孩子独自晚上喝这么多,很不安全,以后要注意。”
“是很不安全。”她点头承认。
“我是说,周围的男人很不安全,太不安全了。”我嘴上强调着。
“嗯?”骆琳这才转过弯来。“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有些人啊,喝完酒整个一个女sè_láng啊。”我不动声色地说。
“你!”骆琳刚想发作,但又马上压低了声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让你见笑了,其实我也是头一次喝这么多。”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喝了口水,淡淡地看着她。
“昨天是我生日,我想一个人h一下,向自己的过去告个别,搞个难忘的仪式。然后就问那小帅哥,有什么特别一点的酒或者喝法。然后他就教我喝tequilapop,我觉得挺好玩,喝了一杯又一杯,却不知道后劲这么大。”骆琳摇摇头,像是还没从宿醉中彻底醒来。
“啥?特啥?”
“tequilapop。”她说,“墨西哥烈酒。类似鸡尾酒的一种,而且喝法很讲究,每杯必须一口灌完,你真的没有喝过?”她比划着,做了个扬起手往下的姿势。
“我书读得少,请你不要跟我说洋文,ok?”
“哈哈,ok。”骆琳的脸上浮起了从内心深处漾出来的笑容,那种笑,很纯粹,很有感染力。
说句真心话,她其实是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孩,性格率真、热情、可爱。更难得可贵的是,她表面直爽大方。内心又很单纯,跟她打交道根本不需用多么复杂的心思去对待,即便她的职位和身份摆在那,也可以当个朋友来相处。
“改天带你去喝。”
“你就饶了老纳吧,师太!”我拼命地摇头。
她听到后笑得更欢了,开心地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然后伸向我,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凝重。
“高寒。咱们交个朋友吧。”
我赶紧端起杯来跟她碰一下:“咱们不早就是朋友了吗?”
“嗯,谢谢你对我的坦诚。我跟你说实话别生气啊,那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晕头转向,精神恍惚,迷糊中以为跟你发生了什么,然后拼命回忆昨晚的整个过程,发现根本记不清细节了,只依稀有个大体的印象。”骆琳的嘴角扯出一丝狡猾的笑意,“所以就想发微信找你证实一下,没有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吧?”
“没有吧。”我摇摇头。硬着头皮说道,心里却是郁闷得不行。但又不好发作。
“总之,虽然跟你打交道不多,但发现你挺靠谱的,是个正人君子。”骆琳总结道。
“谢谢。”
这一餐饭,吃得时间并不算长,但宾主尽欢,我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否则,如果因为那晚的事而让我和骆琳产生隔阂,而令双方感觉别扭或者躲避,那样就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打交道了。
回家的路上,车子又在拥塞的长龙中慢慢前移。我看了一眼时间,这时候惜悦正在飞往旧金山的飞机上了。此去美国,希望她一切顺利,能够将那个专利拿下。倘若这一技术用在了我们的产品上,那么,产品的优势将毋庸置疑地大大提高,而最终取得竞标的成功,才是一次让hy公司起死回生的最好机会。
此刻惜悦在干什么呢?睡觉、看书、听音乐?
我轻轻舒了口气,仿佛看到她微闭双眼,将那双晶莹潋滟的眸子藏在浓密的睫毛下面,安安静静地靠在座椅上,小巧的鼻子微翘,腮边一缕柔顺又卷曲的头发,落在她妩媚的脸庞上,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一下……
不过是才分开几个小时,我就已经开始想她了。惜悦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宁静的时候,如一泓清水,清澈透明、宁静淡泊,坐在她身边,似乎都能够感到有一道涓涓细流,漫过内心的浮燥,让人回归初心。
忙乱的时候,她却又有着罕见的与年龄不相符的理性与淡定,那双幽深的目光注视下,似乎总可以透过所有的慌乱而看透问题的本质。
这样一个可以集军师、执行者、助手、贤妻各种角色于一身的女人,聪明中却绝不强势,温柔而又不缺乏敏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时间很紧迫,我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她这次从美国回来,我就要准备向她求婚。
想到这些,我的嘴角情不自禁地悄悄上扬。
我伸手去打开cd,想放首音乐提提神,可里面的歌声还没来得及传出来,秦浩打来的电话就先响起来了。
“陪我去喝一杯吧。”
没有查岗式的询问,没有平常的嚣张,他直接开口,声音暗哑。
“去哪?”
“老地方。”
我调头往深南大道方向开去,半小时后,赶到了夜色酒吧,停好车往里走。
微风轻抚,天空漂起了毛毛细雨,湿润的空气让人心情有些感伤,这正是泡吧的好时候,此时已经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夜晚的酒吧,就像是一个高耸在夜空中的宏伟教堂,长盛不衰地屹立在深圳灯红酒绿的街头,让那些迷失而到处游荡的灵魂有了一个短暂的归宿。
透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昏暗的灯光下,我远远地看见秦浩缩在一个角落。
我侧身穿过人堆,朝他走去。拍拍他的肩,在对面坐下。
昔日那个在泡妞界游刃有余,名声远扬的少女杀手秦浩,此时正耷拉着脑袋,盯着眼前的酒杯,郁郁寡欢,一副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