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件婚纱而已,连名字都这么梦幻,季筱淡笑几声,并没有出声。
她没有留意,景墨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看到季筱穿着婚纱,景墨弦眼前一亮,他知道季筱本身也不差劲,却没想到穿上婚纱之后,会这样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就像是误入人间的天使一样,干净,纯洁,明明已经是一个快到三十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春少女一样,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扰独属于她的梦境。
还是设计师先发现了景墨弦,她笑着问:“景先生,这套婚纱穿着季小姐身上行吗?”
景墨弦拍了拍手:“很好。”
季筱面无表情的转过了脸,并不看景墨弦,只是跟设计师说:“既然他觉得不错,那就这样吧。”
说完,她便想要拖着婚纱回试衣间换掉,只是,她走的太快太急,脚下没有留神,踩住了婚纱的一个角,一个趔趄,就要倒在地上,景墨弦却先一步,扶住了她。
他的手,碰到了不该碰到的地方。
季筱心中顿时一顿,但随即,若无其事的说:“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景墨弦拿开了自己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嗯,条件还行,还不错。”
他说完了,似乎像是回味一样,带着暧昧的神色。
季筱瞪了他一眼,转身,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婚纱,进去试衣间,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外面灰蒙蒙的,乌云将太阳死死的遮住,天气阴冷而沉闷,整个京州都是灰蒙蒙的一片,深秋的天气,树叶开始大片大片的掉落,在路上铺成了厚厚的一地。
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拍婚纱照。
季筱穿着婚纱,站在一个木质的桥上,脸都冻的僵硬,却一句软话也没说。
景墨弦看着这样的她,明明她只要说一句软话,自己就会妥协,什么都听她的,可是,偏偏她总是这样的倔强,甚至有时候,倔强的,让人心疼。
景墨弦眸色幽深的看了她一眼,脱下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西装,套在了季筱的身上,他捏住了她的下巴,季筱脸上的温度,冰凉的吓人,景墨弦深深的看着她:“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是不肯软弱一下是吗?”
季筱对上了他的眼睛,忽然笑了:“如果这个罪迟早都是要受过的,什么时候不一样?”
以前,她跟陆苏尧结婚的时候,连一张像样的照片都没有,陆家一切从简,她和陆苏尧便连结婚照都没有一张,甚至,在婚礼上的那张照片,不过是请了一个ps的师傅将他们两个人的照片p到一起的。
她居然把这件事情当成了受罪?
景墨弦瞬间冷下了脸,将衣服从季筱的身上脱了下来,看着摄影师:“就这么拍!”
这样的天气,别说是拍婚纱照,就算是单单的穿着单衣服在外面站着都十分的冷,更别说婚纱那种只适合在温暖的天气里穿的衣服。
摄影师都觉得冷,他看着景墨弦,小心翼翼的询问:“景先生,要不,我们先拍内景?”
“不需要,今天一整天,都拍外景!”
景墨弦带着些怒气。
摄影师便不敢再说什么了,叫他们摆好了造型,开始找角度,找风景。
景墨弦站在季筱身边,摄影师要求他搂住新娘的腰身,景墨弦的手放在她腰上的时候,季筱的身子猛的一紧,景墨弦感觉到了,却没有作声,只是故意的在她的腰上加重了力道。
他们站在木质的桥上,后面是美得像画的红枫,桥下是潺潺清澈的流水,季筱穿着婚纱,景墨弦一身黑西装,这样的婚纱照拍出来,按说是可以挂在影楼的外面当招牌的。
可是,两位主角看着彼此的时候,眼睛都均是全无笑意。
甚至,他们连陌生人都还不如。
摄影师为难的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提意见:“景先生,您对望着新娘的时候,可不可以,稍微的充满一些爱意?”土台共圾。
景墨弦没有说话。
摄影师又跟季筱开口:“新娘,可以笑笑吗?”
季筱也没有说话,依旧冷着脸。
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来拍结婚照的,偏偏景墨弦是他们根本就不敢得罪的主儿,要不是拍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不说,估计也不用在京州混下去了。
摄影师苦苦的寻找着角度,好不容易才拍出来一张还算是爱意满满的照片。
景墨弦在她的耳边低语:“都走到了这一步,你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风从他们中间轻轻的吹过,季筱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一片冰凉的凉意。
从上午一直拍到晚上,他们几乎都在拍摄外景,季筱到最后,已经是冻得手脚僵硬了。
她嘴唇发紫,却始终倔强的不曾开口跟景墨弦服过一句软话。
等全套的外景拍下来,季筱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最终还是拗不过她,景墨弦无奈的将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的身上。
有一句话说,最残忍的惩罚便是,当你最爱的人在受罪的时候,你却不能将这部分痛苦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以前,景墨弦还觉得这句话十分肉麻,嗤之以鼻,等他看到季筱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浑身都僵硬了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这句很久之前看到过的话。
他将她的手放在了手掌心里,使劲的搓着,皱眉看着她:“这样虐待自己,只为了跟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