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听到她这一声季先生也是愣了一下,整张脸瞬间变得十分尴尬,手足都无措起来。
他看着季筱,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愧疚:“筱筱,以前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妈,可是,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能放开吗?”
放开?
呵呵,季筱冷笑了一声,这么些年,她是怎么一步步的过来的,又有谁曾经关心过?
而且,暂且不说他的离开带给自己的伤痛,就算是现在,他回来了,跟着景江岚堂而皇之的住在景宅里面,又什么时候回到季家镇看望过一下爷爷奶奶?
“你有什么事请快点说,我很忙。”
季筱冷下了脸,声音也是冰冰凉凉的一片。
想到爷爷奶奶曾经心心念念的盼望着回家的儿子,此刻却在别人的家里生活的这么心安理得,季筱就觉得心头像是堵上了一块东西似的,重的她推都推不开。
季淮安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居然是这个态度,脸上就连那一点点的愧疚都挂不住了,整个人坐在那里,更显得局促起来。
他的脸上显现出一片灰败的表情,看着季筱,很久才开口:“筱筱,不管你心里怎么记恨我,可是爸爸还是要说,你跟景墨弦,你们俩,不能结婚。”
亲自来找自己,就为了这一个事情,季筱冷笑了一声,是景江岚让他来当说客的?
“既然我之前的生命你也不曾参与,那么,这件事情,跟季先生也没有任何关系。”
季筱说这句话的时候,连眼神都不曾放在他的身上。
季淮安听着她这句话,还是问了一句:“所以,你是铁定了要跟景墨弦在一起吗?”
“这个就不劳季先生挂心了。”
“筱筱,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听我的,否则,你会后悔的!”
季淮安忽然激动了起来,他站起了身,伸出两只手,想要抓住季筱的胳膊,却被季筱淡淡的躲过去了,她带着些探究的眼光看着他,忽然问道:“怎么,景墨弦其实是你的孩子?我们俩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季筱的脸上,季淮安居然伸手打了她。
伊芙琳吓得赶紧抱住了季筱的腿,害怕的小声哭了起来。
季筱摸着自己的脸,冷笑着看着季淮安:“这么多年,季先生,多谢你这一巴掌,连我心底里那仅剩一点点的温情也都抹去了,你走吧。”
季筱转过了身,索性不再看他。
刚才,也是情急之下,季淮安才伸了手,看着季筱的背影,他抬起的手迟迟都没有放下,他这一生,最亏欠的,就是季筱这个孩子,可是,现在他有苦衷却说不出来。
“筱筱,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不让你跟景墨弦结婚,爸爸是为了你好啊。”
最后,季淮安只能这么跟她说。
“多谢你的好心,我不需要。”
季筱迅速的回答了一句,既然以前都没有给过她温暖,现在,也更加不需要了。
季筱抱起了伊芙琳,一边哄着她,一边走到了卧室,将门紧紧的关了起来。
外面,夜黑的深沉,深秋的夜色像是要把人全部都吞噬干净一样,自带着压抑而沉闷的气氛。
季筱抱着伊芙琳坐在床上,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
伊芙琳抽泣着,摸着季筱的脸:“妈咪,妈咪,你不要哭。”
季筱才愕然惊觉,自己的脸上已经是冰冰凉凉的一片了。
有关于亲情,她几乎从未体会过寻常的孩子都能体会到的温情,季筱擦了擦眼泪,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笑着看着伊芙琳说:“没事,刚才风大,吹了妈咪的眼睛。”
她安慰的伊芙琳,甚至替还在监狱中的母亲不值,她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搭上了自己的一生。
一夜风紧,外面的风吹了整整一夜,季筱都没能合上眼睛。伊芙琳在自己身边睡的十分安稳,季筱却怎么都睡不着,跟景墨弦结婚,纵然是自己因为一时的赌气,可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好像也再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土尽狂弟。
翌日,天气开始变得灰蒙蒙的,还没有入冬,只属于冬天的气息却提早的就到了。
季筱给伊芙琳换上了厚厚的毛衫,自己也套了一个很厚的外套。
昨天,拍婚纱照有些冻着了,她有些感冒,加上昨天一夜没睡,头疼欲裂。
一大早,景墨弦就推门进来了,他似乎丝毫也没有感觉到冬天的寒冷,穿着跟昨天差不多的衣物。
他本来是想要带着伊芙琳去学校的,见季筱脸色苍白,又憔悴的样子,皱眉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景墨弦说着,抬手,就要摸她的额头。
季筱却躲开了,淡淡的说:“我没事。”
可是,一开口,声音却是又沙又哑的,连伊芙琳都听出来了,抬头问她:“妈咪,你生病了吗?”
季筱还没说话,景墨弦先将伊芙琳拉过去了:“嗯,没错,你妈有病了,病的还不轻。”
景墨弦话里有话,季筱才要说话,景墨弦却带着伊芙琳往外面走:“走,伊芙琳乖,让阿兰带你去学校。”
伊芙琳在景墨弦的带领下,立马乖乖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跟着阿兰乖乖的上学去了。
季筱甚至都没来得及再跟她说点什么,叮嘱点什么,伊芙琳就被阿兰带出了柳园。
景墨弦转过头,看着她:“走吧。”
“去哪儿?”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