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躲在暗处的男人密切注意着贺承思的一举一动。
他拨通裴铮丞的电话,汇报贺承思的情况、
电话那头的裴铮丞沉吟片刻之后说:“她扔掉了就去捞。”
也许里面有犯罪证据。
“是,老板!”男人挂断电话,全神贯注的盯着贺承思。
桥边的护栏刚刷过漆,贺承思碰了满手,她连忙拿纸巾出来擦拭,一脸的嫌弃。
擦干净之后,她蹲下身,把装着孩子和石头的旅行袋往外推,孩子在旅行袋里挣扎,哼哧哼哧喘气,声音哑了,却哭不出来,可怜至极。
贺承思咬咬牙,反正她也过一个人了,也不在乎多一个人。
裴铮丞和莫静宜的孩子,就该死!
她恨死他们了,杀不了他们就杀他们的孩子,让他们一辈子痛苦。
眼看旅行袋已经到了大桥的边沿,贺承思只需再一用力,就会掉落下去,沉入江底,就算被发现,也不知是猴年马月的时了。
这时,巡夜的人打着强光手电筒过来了。
光束落在贺承思的身上,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你在干什么?”巡夜的人厉声质问,他的工作就是预防小偷偷东西搞破坏,对每一个人鬼鬼祟祟的人进行盘问。
“没干什么。”
都说做贼心虚,贺承思的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急急忙忙站直,挡住脚边的旅行袋,孩子还在里面拼命挣扎,两条小腿蹬着旅行袋噗嗤噗嗤响。
“没干什么晚上来这里?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巡夜的人警觉性极高,盯着贺承思脚边的旅行袋,恨不得自己有双透视眼,可以把里面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
贺承思紧张得口干舌燥,手心满是汗水,耳边除了呼呼的北风便是她狂乱的心跳声。
巡夜的人唯恐贺承思偷东西,冲上去想看看旅行袋里装的是什么。
“不要碰我的东西。”贺承思手忙脚乱的挡住巡夜的人,提起旅行袋就跑。
“别跑,别跑,再跑我就报警了。”
巡夜的人上了年纪,腿脚不太灵便,贺承思卯足了劲儿飞奔,竟让她逃脱了。
她心急火燎的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坐进去,然后把旅行袋放在副驾驶位上。
孩子已经没有闹腾了,安安静静的躺在袋子里。
透过倒车镜,贺承思看到巡夜的人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她连忙发动车,急驰而去,将那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车驶上了正道,贺承思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一摸额头,满是汗水,湿濡濡的。
看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旅行袋,贺承思将车停在路边,拉开了旅行袋的拉链。
小家伙熟睡的脸映入她的眼底。
肉嘟嘟的脸蛋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子红红的,明明像天使一样可爱,贺承思却很讨厌。
看到孩子她就想起嚣张的裴铮丞和莫静宜,火气不打一处来。
她咬牙切齿,在孩子的屁股蛋上狠狠拧了一把,熟睡中的孩子痛得抽搐了一下,张着嘴哭起来,嗓子哑了,哭得再厉害也没有声音。
“哭哭哭,就知道哭,声音都哭哑了还哭,你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贺承思又生气的在孩子的脸上捏了一把,小家伙哭得喘不过气,嘴唇都紫了。
……
贺承思开着车在城里转悠,她很想随便找个垃圾筒把孩子扔进去。
但最终,她没有。
虽然已是深夜,但路上仍然有行人,她扔孩子不但会被行人看到还会被无处不在的监控拍到。
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只要孩子在她手里,她就有一百种办法收拾他。
无需急于一时。
她又把孩子带回了家,然后丢在程美凤的床上。
睡梦中的程美凤被惊醒,她条件反射的把哭不出声的孩子抱起来,然后打开了灯。
“哎呀,承思,你把孩子摔了吗,怎么一身这么脏,声音都哭哑了?”
贺承思不理会程美凤,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贺家的别墅外,躲在暗处的男人又给裴铮丞打电话:“目标已经回家。”
“东西呢?”裴铮丞问。
“带走了。”
“嗯。”
裴铮丞挂断电话,疲惫的靠坐在大班椅上,这几天他没回家,就住在办公室,忙得不可开交。
他的指腹在手机屏幕上轻轻磨蹭,脑海中浮现出莫静宜生气的脸,她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愤恨的瞪着他。
胸口像堵着一团棉花,很难受,很难受。
手机突然间响起来,他看一眼来电,眉宇间的忧愁散去不少,唇角微扬,他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莫静宜冷硬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不准备回来了,不回来我就请人把你的东西统统给你送过去。”
裴铮丞知道她是虚张声势,笑着说:“准备把我扫地出门?”
“我没有把你扫地出门,是你自己不愿意回来。”莫静宜气呼呼的说。
她想了一晚上,才鼓起勇气给裴铮丞打电话。
裴铮丞那个闷骚的,等他打电话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她又等不了那么久,就只能自己拉下脸来。
“最近比较忙。”裴铮丞淡淡的说,剑眉星目,侵透了笑意。
“哼,忙都是借口,以前你不管多忙都会回来陪我睡觉,我不信你忙得连觉都不睡了。”
不就是气她只顾着照顾孩子没满足他吗?
她算是见识了,小心眼儿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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