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想就全身发麻。
莫静宜的脸又红透了,还好天黑看不清,不然她羞得没脸见人。
“我真的要回去了。”再和裴铮丞这样僵持下去莫静宜担心自己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她欲哭无泪,好想冲冲凉水。
裴铮丞抬起另一只拿着碗的手:“拿去!”
莫静宜盯着裴铮丞手中的面碗感觉一点儿也不浪漫,若是面碗换成鸽子蛋,那就浪漫透了。
而她就可以不屑一顾的甩头,大声说:“我不要!”
气场顿时就出来了。
但想象总是美好,现实足以让人泪流满面。
莫静宜默默的伸出手接过面碗,竟不争气的说了声:“谢谢。”
啊啊啊!
她真是脑子有病,对裴铮丞说什么谢,明明该说谢的人是他好吗?
莫静宜在心底鄙视了自己一番,拿着碗跑向电梯。
谢天谢地,裴铮丞没再追来。
……
莫静宜回到家,打开门就听到贺承允和呦呦说话的声音。
“爸爸,今晚你和妈妈就要给我生弟弟妹妹了吗?”呦呦关切的问。
“不知道,待会儿问问你妈妈同不同意。”贺承允带笑的声音随后传来。
莫静宜轻手轻脚的进了厨房,洗碗涮锅抹灶台,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微微泛红的手腕儿。
方才裴铮丞擒着她的力道那么重,她以为今晚会在劫难逃。
没想到他竟松开了手,并没有太难为她。
将厨房打扫干净,莫静宜再次敲响了浴室的门:“你们别玩儿了,水凉了容易感冒。”
“妈妈,我起来了。”呦呦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呦呦穿着睡衣打开了浴室的门,从莫静宜的身旁溜了过去。
贺承允在浴室里喊:“呦呦,帮我拿一下毛巾。”
“我要看书了,让妈妈拿吧!”呦呦已经进了卧室,不理会贺承允的呼喊。
“呦呦……”贺承允茫然的坐在浴缸中,显得很无助。
莫静宜在浴室门口踌躇了片刻,走了进去,将毛巾塞到贺承允的手中。
“谢谢。”贺承允眉开眼笑,可劲儿的使唤莫静宜:“麻烦你帮我擦一下头发。”
拿了一张浴巾,盖在贺承允的头上,莫静宜一边擦一边问:“什么时候去医院体检?”
贺承允说:“要不就明天吧,我顺便去检查眼睛。”
“好。”莫静宜帮他把头发擦干,然后背过身:“你起来吧,睡袍在左手边,自己擦干了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水哗哗的响,贺承允站了起来。
他扶着墙,小心翼翼的走出浴缸,然后摸索着擦干身体穿上睡袍。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逐渐适应双目失明的生活时,脚下一滑,整个人扑了出去,将莫静宜抱了个满怀。
事发突然,莫静宜险些被他扑倒,手死死抓着门框,艰难的站稳。
呼……还好有惊无险!
两人站稳之后莫静宜发现贺承允还抱着自己,一双手反而箍得更紧了。
“不会再摔倒了,可以放开我了吗?”莫静宜盯着腰间的大手,皱起了眉。
贺承允的唇落在莫静宜的额角:“呦呦让我问问你,今晚可不可以给他生弟弟妹妹。”
“孩子瞎胡闹你三十岁的人了也跟着瞎胡闹吗?”莫静宜板起脸下令:“去沙发坐着,我帮你吹头发。”
“沙发在哪里?”贺承允竟撒起了娇:“你扶我过去。”
莫静宜无奈的应:“遵命老太爷!”
“嘿嘿,一直当老太爷也不错。”贺承允缓缓松开莫静宜的腰,闻着她的发香澎湃的心潮久久不能平息。
“我到希望你快些好起来,要照顾你又要照顾呦呦,我怕忙不过来。”
“别怕,我不麻烦你,我只是眼睛看不见,手脚都没问题,我可以自己吹头发。”贺承允可怜兮兮的说。
听贺承允这么说,莫静宜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还是我来吧!”
她把他扶到沙发边坐下,然后拿出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
葱白的纤纤玉指穿过他的黑发,还能摸到他后脑左侧的大包,不难想象翻车时的撞击有多重,他却没有喊过一声疼,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说来道去都是她的错,她现在嫌他麻烦还是人吗?
莫静宜越想越羞愧,眼泪唰唰往下坠。
隐忍的哭声在喉咙里打转,还好吹风机的声音可以掩盖。
沉默了许久,贺承允说:“静宜,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不要生我的气。”
吸吸鼻子,莫静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对不起……”
贺承允猛然抓住莫静宜拨着他头发的手:“你哭了?”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哭?”莫静宜艰难的挤出笑容,可是笑比哭更难看。
贺承允的手顺着莫静宜的胳膊上移,拂过她布满泪痕的脸颊。
掌心湿湿的,凉凉的……
不是泪是什么?
贺承允眉头紧蹙,一双空洞的凤眸瞬间浸满了关切。
“你还骗我,我一听就知道你哭了。”
贺承允捧住莫静宜的脸,用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你的眼泪是因为我流的吗?”
“对不起,承允,我总是给你添麻烦,你妈妈说得没错,是我害你眼睛看不见了,都是我的错。”
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自责,莫静宜失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