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做什么了?”
花卿影听了弟弟的话立即警醒起来,急着追问。
花成君见姐姐柳眉倒竖,一副恼怒的模样,吓了一跳,讷讷说道:“我,我没干什么。没干什么……”
这下子连魏氏也上了心,揪住即将逃跑的儿子,厉声说道:“你休要胡闹!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花成君眼神飘忽不定,一心只想挣脱母亲的约束,假笑连连:“娘,姐姐,我是开玩笑的。我不过是出去玩了,别的什么都没干啊。”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可是看见娘亲和姐姐那可怕的眼神,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不能说真话。
“你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难道我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赶紧说!否则我就让你爹动家法!”
魏氏又是威胁又是恐吓。
花成君一想到那手腕粗的水火棍子,顿时变成了软脚虾。哪里还敢胡说八道?
他低着头走回来,讪讪的解释:“其实也没什么,我不过就是去那些酒馆茶肆里传了些闲话……”
“怪不得……怪不得……”花卿影恍然大悟,难怪行事一向孤高的蒋府,会急匆匆的就来人要接他回去。
原来是因为人言可畏!
“我做错了吗?”花成君梗着脖子说道,“他们那般无耻,难道还不许我说两句实话吗?再者说了,我又没有过分的添油加醋……只不过是说那蒋宏琛不要脸,宠妾灭妻而已……”
他越说声音越低。只因为他看见了娘亲那能杀死人的眼神。
“宠妾灭妻?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宠妾灭妻?居然敢到处胡说八道?”魏氏气得不行。显然她也是明白了为什么蒋府老太太都屈尊亲自过来接花卿影一个孙子媳妇了。
花卿影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说实话,她也动过这个心思,想要利用这的机会将蒋府众人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然而,她左思右想还是断了这个念头。
一则,这些市井小民们的看法并不能左右上流社会的舆论风向,最后不过是沦为一桩笑谈罢了。
二则,她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尽管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蒋府,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就要牺牲自己的名誉来达到目的。
没有想到,她不动手,她的弟弟却是按捺不住了。
花卿影苦笑了一声:“娘亲,罢了。成君也是对我一片情义。否则又怎么会如此的愤怒呢?”
魏氏也无奈的叹息,她随手拍了儿子的后背一下:“你呀你,真是……就会捣乱!”
“我。我到底怎么了?我就是说两句话,就捣乱了?”花成君年纪小,城府太浅,再加上花府之中一贯是没有什么内宅恶斗。他自然不明白自己今天到底错在哪里。
然而魏氏和花卿影都不希望花成君对这些鬼蜮伎俩接触太多,因此都不约而同的摇摇头。
“成君,这件事情,和你关系不大,以后你也尽量不要参与此事了。你放心,姐姐心里有数的,不会吃亏!”
花成君知道自己只怕是坏了事,可是姐姐和娘亲又不肯直说,他也只好垂头丧气的点点头,然后便说要往去找花强。
正赶上这个时候金枝端着两碗刚刚煮好的银耳燕窝走了进来。
平时,金枝最是个细心又谨慎的人,今日却不知道怎地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而偏偏,花成君又是低着头心情低落,两个人竟然就这么撞到了一起!
那两碗热乎乎的银耳燕窝就直接朝着花成君泼了过去!
魏氏和花卿影瞧见了。都是吓得惊呼出声,急忙忙的起身冲了过去。
金枝已然是唬得魂飞天外,愣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早就忘了应该如何收拾残局。
也幸而花成君年纪小,人机灵,见情况不对,就赶忙跳开了,这才算是躲过了一劫,不过是被那汤汁溅了几滴在脸上,又被弄脏了衣衫,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即便是如此,还是将魏氏和花卿影弄得胆战心惊,一左一右抓住花成君,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好久,方才各自松了一口气。
魏氏冷了脸孔呵斥依旧傻站着的金枝:“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下午打了老爷心爱的花瓶,我尚且没有说你,怎地现在又这般鲁莽,差点就伤了少爷?莫非你是心大了,连差事都不愿意做了?”
这话简直就是诛心之语。
金枝背后冷汗直流,哪里还敢站着,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娘,你也说了,金枝最是个稳妥的,今日这事情,只怕也不是有心的。”花卿影本来就觉得这一次见了金枝,她消瘦得有些过分,而且颇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觉。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却是越发坐实了她的猜测。
她将花成君交给魏氏,自己却是走过去,问道:“金枝,你且和我说实话,可是你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你又为何这副样子?有事情不妨说出来,就这么憋在心里,你的差事也做不好,若是下次再出了更大的问题,只怕你的性命也保不住!”
金枝咬了咬嘴唇,脸色惨白,她想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姑娘英明。奴婢家里的确是出了问题……”
“你家?你老子娘不是好端端的在四联胡同那头开杂货铺子吗?”魏氏听了金枝的话,奇怪的扭头问道。
金枝泫然欲泣:“太太说的是。奴婢家里借着府里的光,开了个小铺子,总算是能够维持生活。本来都是好好的,和邻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