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姿自然也知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在单颖死后,她便一直陪着袁长明,她当然知道袁长明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袁长明却未曾和她说一句话,无论袁姿在他身边如何讨好,如何安慰,袁长明通通无视,与其说是无视,更应该用失去灵魂一般来形容,因为他根本不是无视,而是灵魂根本就不存在了,好像只剩下一具躯壳在这里完成任务活着一般。
袁姿用热脸贴了他好久,见他都没有反应,也只能安静下来陪着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因为单颖的死死得很突然也很离奇,到现在来说,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一件事情,死的并不光荣,所以也就没有大办。
在警察调查完毕这边的死因,排除他杀后,单颖的尸体在医院的太平间躺了几天后,便被转送了火葬场。
我自然是也出现了火葬场,当时袁长明在里面等着单颖的尸体出来后,我便在殡仪馆内的大门口外等着。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好是下着蒙蒙细雨的天气,袁长明抱着单颖的骨灰盒从殡仪馆内冒雨走了出来,袁姿在后面撑着一把伞费力的跟着,一边盯着前方走得飞快的袁长明,一边举着伞小跑着去拽袁长明说:“长明!下雨呢,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袁长明却恍若未闻,直到他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色的车,他动作顿了顿,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眼睛似乎透过车窗看向车内。
我也坐在车内和外面的他对视了几秒,看了身边的沈柏腾一眼,沈柏腾并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在我抬手要推车门之时,他在我身后淡淡的说:“多穿一件衣服,外面风大。”
这是坐在前面的周继文递给了我一件外套,我拿在手上裹在了自己身上,推门走了下去,司机撑着生在了我身后,我脚步特别稳的朝着袁长明走了过去。
他也非常平静的看着我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我站定在他面前后,便看向袁长明手上的骨灰盒,笑得凉薄而无情说:“长明,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很荣幸你会这么喜欢我。”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说:“现在我的目的已经到了,我们真的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长明,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女人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单颖的死,死不足惜,死得大快人心,你开心吗?”
袁长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这些话并没有让他情绪激动,反而是一旁的袁姿忍不住了,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就算今天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袁姿觉得有些过分了,她开口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什么大快人心?什么死不足惜?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我笑着看向袁姿说:“难道还要我磕头跪拜,哭着求她别死吗?
“你!”袁姿被我这句话给噎到无语,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我,只能面色难看的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
对于她的无语的模样我很高兴,正想将视线移过去看袁长明时,他忽然挥手便朝着左脸一巴掌打了下来,这一巴掌打得我耳鸣震震,打得我脸颊火辣,鼻涕都被打出来了。
袁姿瞪大瞳孔,有些错愕的看向一向对女人礼貌无比的袁长明。
我也看向了他,继续笑着说:“怎么?现在人家死了你就会怜香惜玉了?早干嘛去了?袁长明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永远爱我吗?可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我这句话说完,紧接着袁长明朝着我右脸又是一巴掌。
打得我眼皮都是在剧烈抖动着,我保持着被他打的姿势许久,刚想抬头去看他,可谁知道袁长明这次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这一巴掌比之前更为用力,因为我嘴角都被他打出血来,我嘴唇才刚动,恶心的血腥味便在我的空腔内弥漫开来。
袁姿怕袁长明再次下手,便立马握住袁长明的手,眉头紧皱的对他大声说了一句:“长明!你冷静一点!”
可袁长明并不打算在碰我,而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又再骗了我一次,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了你最后一次,梁笙,我袁家欠你的,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还得清清楚楚,你好自为之。”
他这句话说完,便甩掉了袁姿按在他手臂上的手,他稳稳地抱着怀中的骨灰盒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将贴在单颖骨灰盒子上的红纸拂了起来。
那张红纸在细雨和大风中旋转了一圈,最终飘飘扬扬落在一处低洼的积水面上,本来干燥的纸张渐渐被浸湿。
红纸用毛笔写的几个黑色大字,变得越来越清晰。
上面写着五个字,袁长明之妻。
我目光落在始终落在那张被打湿的红纸上,突然间笑了出来,便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脸颊,无所谓的笑了笑。
站在我面前的袁姿看了许久,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再说,便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火葬场的大门前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从脸颊上收回了手,冷笑了三声,便也转身回了车上。
坐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