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非,你跟我们上船吧!”颜婷站在船埠上对我说道。彭老将军、豹哥、大小勇四人已经上了船,依依不舍地凝望着我。
我微笑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了,我还有其他安排。”
彭老将军站在船头上,对我说道:“小非兄弟,今日彭某受你大恩,余生不忘;此去山重水远,前途未卜,若他日再有重逢之时,你我再续这忘年交情。”
我答道:“我等彭老英雄为果敢带来和平的消息,届时我会再来找你的。别忘了,你可是坑了我不少东西的,到时候我会来找你讨要的。”
彭老将军爽朗一笑,说道:“尽管来讨。”
“小非兄弟,今晚咱们一起打得痛快,来日咱们再一起喝个痛快,咋样?”童大勇对我吆喝了一嗓子。
我呵呵答道:“一定!大小勇哥,豹哥,上战场时多保重,可别让我到时候上你们的坟头喝酒。”
豹哥笑了笑,说道:“去你小子的,你砸破我头这账没跟你算之前,我不会死的。”
“哈哈……”
笑完,我看了一眼站在我面前的颜婷,说道:“昨天墓穴里的事,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颜婷苦笑了一声,两眸粉泪却莹莹地在眼里打转,深吸一口气后答道:“之前我很想跟你解释,因为我很怕你恨我;但现在我却不想跟你解释了,因为我更怕你不恨我了。我知道,只有让你一直恨我,你才会一直都记着我。”
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叹了一口气后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突然不知道怎么去恨你了。这样吧,我留一段遗憾记着你,行吗?”
“什么遗憾?”
“你懂的!”
颜婷莞尔一笑,点明问道:“遗憾没跟我上床?”
我坏笑地点了点头。
颜婷噗哧一笑,转身跳上了船,再回头跟我说道:“放心,有机会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再像上次那样,被我吓得坐地板上了。”
“放心,来时记得穿黑色丝袜……”
船缓缓地开动了,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我呆立在水边,苦叹了一气,接着掉转头,向三寨酒店的方向出发……
黑暗中,我提着袭月,飞快地前进。一路上,随处可见两军交战留下的尸体,以及爆炸留下的坑洞。血腥味、硝烟味弥漫在空气中,记录着战争的惨烈。
等我跑到三寨酒店所在的小镇时,天空下起了骤雨。雨中的街道上见不到一个人影,空荡荡的,只有寒冷的风雨肆意地泼洒着。
拐过一个街角,我朝三寨酒店原本所在的位置望去,只见原本的酒店大楼被炸掉了一个斜角,墙体断裂处一根根钢筋弯折地露在外面,像被打断的人体肋骨。剩下的一半楼体还冒着火光,不时飘出一缕缕黑烟。
我加快了脚步奔跑过去,然而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无数的难民尸首横在地上,老人的,小孩的……一些妇女的尸首仰躺在地上,衣衫被人撕得无一处完整,很显然死前遭到了强暴。一颗血淋淋的头颅被人插在一根竹竿上,细看面容,却是酒店的门卫小孟。
天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我听了立刻寻着哭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寻着哭声,我跑进了酒店里,却看到当天在酒店门口见过的那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甜儿。甜儿瑟瑟缩缩地依在一个角落里,两手死死地抱着手中的婴儿,而她的下体居然有一片鲜红的血渍。
“甜儿,发生了什么事?”我连忙跑了过去,用颤抖地声音问道。
“哇……小非哥哥……他们好凶……他们好凶……他们杀了我妈妈……”甜儿看到我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看了一眼甜儿身边那具冰冷的妇女尸体,心疼地把甜儿的头抱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没事,小非哥哥在这呢!”
说完这句话,我的泪水瞬间决堤。一想到当初是我让这些难民进入酒店避难的,我就充满了愧疚感。或许,当日不是我让他们进酒店的话,他们可能就不会遇到这样的灾难。
我轻轻地拍着甜儿瘦小的后背,咬紧了牙根问道:“甜儿,告诉小非哥哥,是什么人做的?”
甜儿啜泣着答道:“我……我不知道……他们穿着跟你一样的衣服,小非哥哥……你是跟他们一起的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缅甸军装,将拳头握得紧紧地,握得手上的青筋一根根都浮了起来,然后答道:“不,小非哥哥不是跟他们一起的。甜儿,你知不知道这些人都去哪了?”
甜儿揩了揩眼泪,答道:“他们有几个人在楼上欺负一个姐姐。”
我轻轻地放开甜儿,摸了摸甜儿的小脸,嘱咐道:“甜儿乖,你在这里等一下小非哥哥,小非哥哥一会儿就过来找你,好不好?”
甜儿忍住不哭,朝我点了点头。
我拔出腰间的袭月,怒火填膺地跑上楼梯。到了四楼后,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呛叫声,以及几个淫邪的笑声。
我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跑而去,一转角就看到洪爷原本的办公室门口守着一个把风的缅甸士兵。不待其出声,我的匕首已经从手中飞出,从他的眼珠一直贯入后脑。
在那士兵要倒下的瞬间,我迅速奔到他的面前,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将袭月从他的眼珠中拔出后,将之轻轻地扔到了地上。
我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洪爷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