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永年点了点头难过地说道:“或许正是如此,他一直重复着自己生前所做的事情,才会找你。可怜他大概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遭遇了不幸。”栾永年说着唏嘘不已。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陷入悲痛记忆里的栾永年突然抬起白白苍苍的脑袋说道:“歌儿,你说你看法的那人极像任佰年那老鬼。”
柳飞歌迟疑地回答道:“确实如此,那人的确和任佰年很相像,不过令弟子疑惑的是那人却比任佰年年轻许多。”然而栾永年听了却点点头道:“这就对了。当年的任老鬼不过二十几岁而已”。柳飞歌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这么说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真是那老东西的干得?师父,弟子这就去找他。一个杀人凶手居然如此逍遥法外几十年,居然还成了剑修堂的堂主,这真是讽刺。”柳飞歌一怒而起。
“歌儿,且慢。没有真凭实据你又能拿他如何,而且事情过了那么多年,再想搜集证据已是万难,更何况他现在身为一堂之主,是我苍羽外宗的********,其身份和地位早已非昔日可比。就连宗主都让他三分,你以为仅凭我们的一面之词,顾长天就会拿他问罪么?”
栾永年虽然心中悲愤,心里恨不得亲手了结任佰年但却不想连累自己的徒弟,毕竟那些都是上一辈的恩怨。而自己的爱徒还年轻,就算能扳倒任佰年,恐怕付出的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所以这件事他打算自己解决。
柳飞歌握紧了拳头,心道,也罢。倘若明着去找任佰年算账,定然会累及师父和众师弟就算自己现在去了恐怕也不是那老狗的对手。但任佰年如此狠毒居然连那么可爱的孩子都不放过,实在不能再由他逍遥法外下去了。至于任佰年为何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柳飞歌大致有些明白了。或许是他早就注意到小道士得到的那卷《天人八阵图》了,正是因为贪心让他对小道士起了杀心。估计那晚当小道士去取小铁盒的时候被他尾随杀害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为何那晚他出现的事情。但令柳飞歌不解的是任佰年为何没有取走《天人八阵图》甚至连小铁盒都没有打开。难道真如师父所说是因为三丝叠加印太过复杂难解的缘故?但是那样说的话也太牵强了,换做任何人就算当时打不开也会将小铁盒拿走吧。倘若说任佰年看到了却良心发现主动放弃的话,柳飞歌是绝对不相信,他知道那个老家伙没那么高尚。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他根本就没发现就更不用说得到了。
“歌儿,歌儿,为师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见柳飞歌不言不语,栾永年心中大急还以为犯了倔打算一意孤行。因为他知道这孩子性子倔强,一旦决定做的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很担心。然而柳飞歌的话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只见柳飞歌一脸不甘心地说:“师父,放心。弟子暂时不会去找那老东西的晦气。您说的对,恐怕就算现在找到证据,顾长天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顾长天还要倚重剑修堂为他办事。”
柳飞歌深深知道现在对付任佰年他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因为经过上次交手,他感觉到了任佰年的强大。恐怕其修为实力与宗主顾长天不相上下。否则顾长天也不会对他如此顾忌,不会眼睁睁地任由他肆意扩充自己的势力而无动于衷了。
现在只有伺机而动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等待机会给他致命的一击。
只见栾永年恋恋不舍地摩挲着那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最终思索再三,将它递到柳飞歌面前,脸带悲伤地说道:“歌儿,这卷《天人八阵图》还是你留着吧,为师老了,留着它反而没有什么用处,看到它为师又会想起小师弟,还是不见的好。”
柳飞歌闻言,知道师父这都是托词,他那么多弟子为何偏偏要送你自己?自己稍微动脑子想想也能明白师父他老人家的苦心。所以柳飞歌并未推辞,默默地收起那只小铁盒放进乾坤袋,他打算好好研究一番,毕竟关于阵法的知识。他所知不多,最多多只是用那些低阶符咒布置一些简单的防御阵而已。离开了百草园,柳飞歌将栾永年送到了住处。不觉已经过了一天,望着苍穹稀疏的星辰。他甚至感到仿佛过了百年。随着其他弟子房舍内的烛火陆续的熄灭柳飞歌感到内心有种难以言明的平静。只感到一阵清风拂面,身后多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小小的道袍裹在身上,忽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硬一笑起来露出一对小虎牙,露出一对酒窝。
柳飞歌忽然笑了,头也没回地说道:“你终于来了。我想你也看到了师父,想必都明白了吧”
小小的身影笑了,眼中似乎含着泪花,又或许是闪动的星光。他轻轻地说:“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早已经死了。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看到了栾师兄,我心愿已了,在此世没有了羁绊,可以心无牵挂地去了,请你转告师兄……。”
小道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来得及说出便化为满天星光消失了。那纯洁而无怨恨的笑容仿佛在星空中无限放大,永远的印在柳飞歌的脑海中,留在他的记忆里。望着渐渐淡去的瑰蓝色星光,柳飞歌在心中默默地道,善良的孩子,一路好走。虽然你放下了怨恨,但我柳飞歌却不能任由原谅那些穷凶极恶的混蛋。那份罪恶不应由你背负,就由我来背吧,我沾满鲜血的双手不介意再沾上一些。柳飞歌又回到了天机洞府,从乾坤袋里取出那只小铁盒子。因为没有了封印,铁盒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