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赵逸学着赵灼刚才对她的,一掌劈在周暮的肩膀处,看着周暮身体慢慢倾斜,伸手搂住了周暮,缓缓放在了地上。
“对不起,暮哥哥。我希望,你好好的。一切,就由我去处理吧。”
说罢,站直身子,转身,径直向那匹马走去,一个翻身,潇洒上马,回头看一眼周暮,
“驾!”
哥,等我。赵逸一扬马鞭,心随着风般飘去。
烈日烤在赵逸的身上,汗水如雨,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这么急迫,哪怕是生死相逼。心中对赵灼的挂念和不舍,原来是这么的深这么的深,血浓于水。直到很久以后,赵逸才明白,这担心已经超出了这份亲情。
马儿一声长啸,直接跨过军营的阻拦,飞跃了过去,进了军营。远远的就看见军营召集士兵打仗的广场上,围着一群人,赵逸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见那中央的人,被绑在了十字架木桩上,身上已经是血痕累累,那人除了赵灼又是谁。而那扬着鞭子的人,自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的南宫冶。赵逸眼泛血丝,看着那个被太阳炙烤的哥哥,被鞭打的哥哥,她赵逸的哥哥,如果不是自己甘愿,谁能动他分毫。而哥哥做着一切,忍受着这一切,莫不是为了保护她。
放开缰绳,摊开双手,赵逸腾空而起,马背上一个垫脚,向广场中央飞去,一身长衫随风飞舞,像极了仙子,南宫冶的鞭子再次扬起,落下却是一个身影生生挨了这一鞭,长衫撕拉出一道血口子,那么明显那么刺眼。
赵灼反应过来,一双惊讶的眼睛盯着面前近在尺咫的人儿,
“逸儿,你从来不肯听哥哥的话。”
赵逸扑进赵灼的怀里,“生当同乐,死必同穴。”
南宫冶在一旁狰狞的笑了,“好一个兄妹情深,可是赵逸你杀杨浦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情谊。”
他与杨浦同龄,杨浦的娘是他的奶娘,为了给他喂奶,杨浦从小到大都是吃着米糊。出行前,奶娘曾拉着他的手,千叮万嘱,第一次出远门,一定要安全回来。两人一起回来。却没有想到,这一来,杨浦再也不能活着回去了。
“我说过,是他先刺杀我的。”赵逸转过身面对着南宫冶,已全然是冷静。
围着的一群士兵,纷纷看着赵逸,异口同声道,“我们相信二将军。”
“可是本王不相信,杨浦跟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更何况我们马上就要回京城了。”
南宫冶的鞭子紧紧拽在手里,拳头握得声声作响,这个女人他见过她挨鞭子时的倔强,这鞭子打下去她不会多言,更何况是为了她哥哥,可是他还是下不去手,对一个杀人犯下不去手!
“死无对证,你的侍从,这个不应该问你吗?”赵逸向前迈开一步,眼神决绝,她什么也不怕,就怕哥哥会为了自己出什么事,可是现在哥哥在身后,所以一切都无须害怕了。
“逸儿,你退下!”赵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赵逸这次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赵灼一笑,一双桃花眼比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一群士兵也傻了,刚才那个笑起来倾国的女子是他们平时威严的不苟言笑的二将军吗?
“哥,这次,换逸儿保护你了。”收回笑容,赵逸转过头去,又向前迈了一布,
“怎么样,九王爷,你是要一命抵一命吗?要的话,你拿去啊!”说罢,赵逸又向前走了几步,
“不要,逸儿,”赵灼挣扎着,身上的绳子已经开始松动。南宫冶则是连连退了几步,“你不要逼我,你以为本王真的不敢杀了你吗?”
“哈哈”赵逸仰天长笑,眼神又回到南宫冶的身上,
“你有什么不敢,九王爷,出了名的践踏他人的主儿。还有,你不是说过你这次来,就是为了我吗?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牺牲了一个仆从,来置我于死地!”
南宫冶被赵逸的话激怒了,“赵逸,你不要胡说。”一剑便刺了过去,只听见“砰”的一声,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影已经如风般挡在了赵逸的面前,将赵逸护在怀里,并且发出一声闷哼。
“哥哥”赵逸睁开眼睛,血顺着赵灼的另一只胳膊流了下来,南宫冶拔出剑,已经红了一片。
“来人,替我绑了南宫冶。”
赵逸几乎是脱口而出,再也不顾南宫冶的身份,南宫冶也是一时愣在了原地,
“赵逸,你想造反吗?我是大源朝的王爷!你胆敢这样对本王!”南宫冶的自尊受不了,这个女人,他不要一刀杀了她,他要慢慢折腾她,把她带回京城,慢慢折磨,直到看到她败下来,跪下来求他。
呵,一切都变了,一发不可收拾。
“我就造反了!自古以来,都是谁手握重兵,谁称霸天下,我们辛辛苦苦打江山,就是让你们这群游手好闲的人来享受的吗?而且,军营重地,我杀了你,只要封锁了消息,谁知道你是死在敌人手里还是谁手里。为了我哥,负了天下人又怎样!”
赵逸眼神一凝,袖子一甩,从宽大的袖子里伸出一把扇子来,是那把带了暗器的扇子。
南宫冶怔怔的看着赵逸,她真的要杀他,她对自己一点情分都没有!
“逸儿”赵灼一把握住那把扇子,“你疯了?”
赵逸坚定的看着赵灼,“我没有疯,我只知道,谁敢动你,我就敢杀了他,绝不手软。”
南宫冶苍凉的笑了,“好一个绝不手软,好一个绝不手软啊。赵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