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的照射在小院中,一名白衣身影此刻正在独自酌饮,天上残月此时犹为孤独。
月沁懒懒的坐在石椅上,慢慢品着杯中美酒。
不知何解,今天她犹想喝酒。
以前,她虽在军中渡过,每天于生死中挣扎,血雨拼杀,但过得洒脱自在,不像现在这样,每天窝在闺中,终日无所事事。
她做回普通人的决定,真的对吗?
第一次,月沁对自己表示怀疑。
她看着天上孤月,心有感而发,不禁喃喃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她輕嘆一口氣,舉起手中杯。
“没想到本王的准王妃还是一才女啊,恐怕南朝中无女子能及。”
一把带有磁性的温润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赞赏到,无人注意到声音中的一丝波动。
月沁听见这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续品酒。
“摄政王恐怕说错了吧,南朝第一才女,可是上官小姐,本小姐不过是一无名小辈而已。”月沁微微敛眸,淡漠的开口。
“你既说如此,便是如此。”姬鸿低笑一声,坐到了她的对面,“不介意本王坐下吧。”
“摄政王何必如此,这王府全是你的,一草一木,什至这石椅石桌也是你的,本小姐不过是借用之人。”
姬鸿拿了一酒杯,为自己倒上了一杯酒,看似无意道,“那王妃可打算归还?”
月沁怔了怔,深深的看了姬鸿一眼。
他这是想试探她是否有离开之意,向外说出摄府王府状况,或是背叛他?
不愧为名满天下的摄政王姬鸿,句句锋利,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亦是机关算尽。
她沉默了一会儿,方随意道,“归还与不归还,还是取重于摄政王手上,本小姐,随波逐流。”
姬鸿深深的看着她,而月沁亦抬起与他对望。
柔柔月光照射在两人身上,奇妙的形成一和谐的良神美景。
姬鸿率先移开双眼,看着天上弯月。
“今日那丫鬟一事,可是你做?”虽然他以问句方式问出,但语气中满是肯定。
“对。”
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可能没有想到是她的作为,既然如此,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会那么快被发现而已。
“对于出言不逊的无知者,我从不会手下留情。”
姬鸿低笑着说,“你跟本王很像,不过本王比你更狠!”
从他的语他中,月沁不难听出那隐藏在笑意中最深的残忍狠意。
月沁的心中狠狠颤了颤,她感觉,这摄政王比她想像中的更要不同。
世人看见的,只是他那温润如玉,才华横溢的表演,孰知这只是他的面具,他的万分之一。
“王妃你所使用的点穴手法,乃失传之法,可告知本王你从何学会?”
月沁轻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举起手中酒杯,“摄政王,你不如直接问本小姐,本小姐到底有什么底细吧,不过。”
她大笑一声,“本小姐为何要告诉你呢。”
她一生洒脱姿意,何解要受制于别人?
姬鸿静静的看着月沁,眼底一片深邃,看不出他的情感,让人莫名心慌。
月沁止住了笑,淡淡的看着他,语气莫名,“摄政王你放心,现在我是不会防碍你任何事的。”
只是“现在”,不保证未来,即是如果他犯了她,那么,她可不敢保证。
“你举杯邀明月,倒不举杯邀本王,来,干杯。”姬鸿突地回复了淡笑,举了举手中酒杯,与月沁碰杯。
月沁怔了怔,笑叹道,“摄政王控制情绪的能力可真是无人能及啊!”所以这面具才能这样完美。
姬鸿并没有回话,只低头品了美酒一口,方赞赏道,“好酒!”
他又道,“这恐怕是千金难买的千梅酒吧。”
月沁微微点头,“正是,此乃天下四大公子之一的千机公子所独酿美酒,只送于友人,卖于……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