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进仁不说话,但是助手却不能同样不说话啊。
钱进仁一旦沉默下来,助手就成为了他的代言人。
“周老板你好。今晚的突发退房事件的确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不便,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却也就不必要再多说其他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也要前去寻找下一家酒店下榻了。”
助手这些年来跟随在钱进仁的身边,别的东西没有学会,但应付人这一套却是学的有声有色。
对于这位忽然间出现在面前的五洲大酒店的老板,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兴趣。
“等等。”眼看着这位从蓉城市前来的钱市长就要转身离开,周达也急了,不由得匆匆开口:“真的对不起,今晚五洲大酒店给您造成的损失想必服务人员已经赔付给您了?至于今日退房的突发事件也是有原因的。”
慌忙中拦住了钱进仁与助手二人的周达再也不多废话,直接进入主题,开口就跟他们二位提原因。
钱进仁眉目微动,一双暗藏着精光的眼睛看向他,沉默的模样就像是在等待着听他的说辞。
注意到这一点的助手立即也住了嘴,开始耳听这位酒店老板的所谓原因与说辞。
“今天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几个军方人物不但不遵守交通规则,还大张旗鼓的把他们的军用越野直接停在我五洲大酒店的大门前,这也就算了,关键之处就在于他们竟然还用枪直直的把我酒店的招牌给打碎了!来势汹汹不说,竟到最后干脆恐吓我命令我在明天之前务必要让五洲大酒店消失。”
“所以你想说的是,因为他们的恐吓,五洲大酒店才会在这大半夜的将所有的住客都赶走?”
就在周达将一切原因都说完的那一刻,钱进仁往前一步,眉头一皱凝神看他,眸光中除了认真,还有严律。这些话,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位老板周达竟然敢在外面随意乱说?
钱进仁看,这事儿倒不像是真的,反倒有一种周达正在摸黑军界的感觉在心中慢慢浮现。
但周达对于钱进仁的话却是毫无任何犹豫的点头,末了还加了俩字:“没错。”
“只是,听着周老板的语气,倒不像是本地军方的人来找茬,那意思更意有所指似乎指向了其他地方的军方?”
放眼蓉城市,除了蓉城市市区军方,还有什么人敢如此嚣张的在一个县里头明目张胆的亮出军方身份又连番的放下豪言威胁这样一个‘良民老板’?
这一刻,钱进仁的目光是真正的被周达给吸引了。
倒不是他对周达即将回答的答案有多么感兴趣。
而是周达此时忽然间拦住他与助手的这一举动,引起了他的真正注意。懂得在这样大半夜的时候守株待兔在停车场等他出现的老板,恐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此时此刻,钱进仁的心中基本上是已经有了底了。
一侧的助手看到钱进仁那张沉溺在夜色下的脸庞看不出喜怒,当下也是禁了声,再不开口,默默的听着市长与这位所谓老板的正面交流。
“没错。法治社会,却有着如此令人寒心的事件,我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太让我惊讶了。小小居民又能做什么呢?”周达一脸的悲戚之色,一边说着还一边悄然间打量着钱进仁的神色。
钱进仁心底冷哼一声,面上不动声色的再问:“那这样的事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的呢?”
“一个名叫凌薇的住客。她放话所要让五洲大酒店夷为平地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是开玩笑,没想到的是,晚上她的大部队就真的出现了,我在县城里老老实实做生意这么多年,真的从来就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周达一而再再而三的向钱进仁强调着今夜五洲大酒店的噩运与即将被人夷为平地的悲惨命运。
话里行间就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自己的错误,一味的在将错误推向他人,一味的在把错误叠加在他人的身上。
却也是周达的这一番话之后,钱进仁那张严肃的脸庞上立时间面沉如水。
一旁的助手看到钱进仁脸上那忽然间变得阴沉的脸色也是吓了一跳,心中暗自思索,难不成是因为凌医生的过分之举以及嚣张气焰令市长心痛万分,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蓦然间黑下脸来?
周达则是心头大悦的将钱进仁那一脸黑沉的神色收入眼底,暗暗得意着。
钱进仁的脸色一变,陡然引起了几个人的心思,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之所以会如此黑下脸来,根本就不是因为其他人,正是因为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位老板周达。
凌薇是谁?她是个怎样的人?而她又会否做出周达口中那样的事情来,钱进仁会不清楚吗?
凌薇的气焰那必须是嚣张的。
凌薇的举动如若会过分,那也必然是有原因的。
钱进仁与凌薇相识的时间不长不短,但对于凌薇的为人,他却是十分的赞赏。就连他那个身在第一军区医院任职院长的姑父也都对凌薇相当的另眼相看,可想而知这是一个怎样优秀的少女,才能够引得几个世故的男人都心生欣赏?
如果凌薇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还当真轮不到这位名叫周达的老板在这里说些什么。
未曾意识到钱进仁脸色黑沉真正原因的周达再接再厉的开口:“时间不早了,我就不耽误你们。毕竟明天五洲大酒店就不在了,相信县城里的居民们虽然会诧异于它消失的速度,却没有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