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晴嗤之以鼻,冷笑了,“她光顾着自己做好人了,等死在学校里。家里人还不是要火车汽车的飞奔来,来了也只能看到一具尸体。”
我知道宋晴已经很生气了,可是这话太伤人了,“小晴,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就是好好说话了,苏马桶,怎么?你听不进实话吗?”宋晴的脾气暴躁,说不了两句就要和我吵起来。
我们两个在吵架,张晓甜一直沉默着。
听我们吵了几回合,张晓甜大概是听不下去了,猛地一抬头说道:“都别为我吵了,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带你们去看她。不过,她很怕生,也不知道会不会出来见你……”
恩?
张晓甜做决定了?
我和宋晴前一秒还在争执不休,后一秒就十分有默契的闭嘴,让张晓甜给我们带路。张晓甜的生活费有限,所以住的位置也很偏,是在市郊的位置。
走路是绝对不可能的,坐公交起码要两三个小时。
就这个点坐公交,起码要晚上十一点才能到郊区,那可都是末班车了。我和宋晴最后还是决定打的去,把想坐公交车的张晓甜直接塞上车。
夜晚的江城,依旧是那样的繁华。
恍惚而又明亮的霓虹闪耀,似乎早已忘却几天前,在江上发生的惨痛的事故。但在车里,广播上依旧放着哀婉抒情的歌,依旧有死难者的亲人,在为那些无辜受难的灵魂点着歌曲。
一路上听着让人心口堵得慌的旋律,到了市郊停下车。
我们三个人的情绪都不太好,旁边的路灯比城市的少多了,在公路上走了一段。走着走着就进了一段石子路,沿着石子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张晓甜的家。
张晓甜的个性也真够坚韧的,就住在这个破位置,居然也能每天赶去上课。放着寝室的环境不住,跑到这里来,陪一只鬼过生活。
这种市郊的小区,连个物业都没有。
走到楼道上方,好几层都是没有灯的,一路上几乎是摸黑上去的。越往上面,越觉得阴气重,而且这种阴气都快要转变成怨气了。
这种怨气可是厉鬼身上才有的,空气都因为这种哀怨而又愤怒的气息,下降了好几度。要是任由这只鬼成长下去,张晓甜租的房子铁定会变成阴宅或者凶宅,那这附近的人可都别活了。
我隐约都看见宋晴的手已经摸进口袋里,把那四颗鬼莲子摸出来了。
到了六楼门口,张晓甜拿了钥匙开门,她进门的姿势很随意。一只脚刚要迈进去,就被宋晴的手给拽出来,“重进,先迈左脚。”
我不知道先迈左脚的意义何在,因为我以前进屋从来没想过要先迈哪只脚。
张晓甜和我一样都是风水玄学上的白痴,宋晴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进屋以后,屋子里很小也就五十平米的样子,也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
四下里扫了一眼,没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小甜,你说的那个小妹妹,藏在哪儿啊?”我在她家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随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但是一双眼睛还在保持警惕观察着四周,生怕那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宋晴也是故作轻松,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可我看她攥着鬼莲子的拳头,都要把里面的莲子全都捏碎了。张晓甜蹲在水泥地上烧开水,一听我的话,吓得脸色发青。
手里面的茶壶没抓稳,一下就摔在地上碎了。
她食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别说话,她好像不欢迎你们。躲起来了……”
“躲哪儿去了?”宋晴有些不悦,但还是压低了声音说话。
张晓甜咬了咬唇,她的手指指了指我们身侧的那个木制的碗柜。碗柜起码二三十年的年头了,款式跟那个年代的很相近,表面被磨出了光滑,但是被磨出了黑色的痕迹。
我仔细看了一眼那个碗柜,却是上面冒着黑气,不过柜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宋晴挽着我打石膏的那只手,似乎有些害怕。
鬼魂这种东西,宋晴以前是怕得要命的。
现在经历的多了,她的反应也镇静多了,现在的这种恐惧大概是出自于本能。
我也知道,这个柜门也只有我硬着头皮去打开了。我慢慢的一步步的靠近那只柜门,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刚一翻开柜门,里头本来平躺在平面上的筷子,就特么跟生日蜡烛一样一根一根的全都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