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瞬间便垂下头去的金大猛,沐云书眉宇淡淡一拧,又很快松开。
“对不起……瑾儿我……”
金大猛摇头,抬起头来看向沐云书,眼里,满是歉疚与自责。
明明她是喜欢云哥哥的,明明她已经无数遍地告诉过自己,只要云哥哥想要,她便什么都可以给,可为什么到了关键时刻,她的行为,却总是不受大脑的控制。
“不,对不起的人是我。”
沐云书扬唇一笑,又将金大猛拥进怀里。
“瑾儿,我说过的,给我两年时间,这两年,我会很努力,我亦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情。”沐云书低头,薄唇落在金大猛的发顶,“你只要做你自己想做或者喜欢做的事情就好,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
金大猛将侧脸埋进沐云书的颈窝里,用力的吸取着他身上淡淡的青竹味道,心里巨浪翻涌,乱作一团。
“云哥哥......”
“很晚了,早点睡吧。”
说着,沐云书吻了吻金大猛的发顶,松开双手,然后转身打算离开。
“云哥哥我……”金大猛垂下眼眸,嘴角划过苦涩。
“我会等你,瑾儿,我会永远等你……”
沐云书眉宇又是淡淡一拧,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其实,金大猛的心思,他又怎么可能不懂。
不过令他感到高兴的是,她已经在渐渐试着去接纳他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他相信,自从在夜家皇陵面前,夜呤萧看着倒血泊中的金大猛,却绝然地弃她而去的那一刻,夜呤萧在金大猛的心里面,就已经不再重要了,也什么都不是了。
只是,因为夜呤萧和夜夕颜,金大猛受到的伤害太大了。
这种灭顶的伤害,又岂用是一年的时间,便能抚平的。
他愿意等,哪怕一年又一年,也依旧愿意等,只要金大猛一直都还留在他的身边。
“你先休息吧,我看着你睡着了我再走”沐云书抚摸着她的脸颊,凤眸中夹杂着太多浓浓深情。
金大猛点点头,安然睡去,听着金大猛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看着她那恬静安稳的睡颜,沐云书苦笑一下,轻声道,“瑾儿,把重重送走,非不得已,你莫要怪我,我只是怕你离开我,你可知,每日每夜,只要一靠近你,我便无法控制,你可知,在你身边,却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那会是一种怎样的痛苦煎熬吗?只希望你早日接纳我,这样我便安心了……”
低头,在金大猛的眉心落下一吻,沐云书吹熄窗台的灯,轻轻地出了房间。
————
私宅,夜呤萧看着窗外,明日便要启程回乌镇了……
不知为何,心上总是忐忑不安,当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重重的那张脸时,他眉头深深拧起,他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对着空旷的夜空喊了一声。
“寒霜”
“主子”
话音刚落,寒霜便跪在了夜呤萧跟前。
夜呤萧微微一侧头,眼角督见了寒霜手臂上的纱布,微微眯起了眼眸,不经意的问道:“你手怎么了?”
寒霜听见自家主子居然关心他,微微一愣,如实回答道:“这是前面被那孩子咬的,也不知怎么的后面却是乌紫了,好似沾了尸毒,好似又不是”
寒霜蹙着眉头,努力思索,他也纳闷,为什么被一个一岁的小奶娃咬一下,这伤口却如此深。
“尸毒?什么尸毒?一个孩子好端端的,怎么会和尸毒沾上关系?”
果不其然,夜呤萧听到寒霜的话,剑眉蹙的更深了,他走过去,二话不说一把掀开了缠在寒霜手上的纱布,当他看到那两颗深深的牙印时,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手指划过寒霜手背上的乌紫浮肿,轻轻一按。
“啊——”
铁尺男儿,寒霜即便是胸口被插了一把尖刀也不曾皱过眉头,但是就是夜呤萧轻轻这么一按,他却痛呼出声,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你说,这是重儿咬的?”
夜呤萧一把提起寒霜的衣襟,深邃的黑眸中划过一丝什么。
“是……是他咬的,开始也没这么严重,谁知一沾水,就这样了”寒霜挥舞着被咬的手臂,冷汗直冒。
“重儿……”夜呤萧手指慢慢松开,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重重黝黑的眸子,以及他白希的脸颊,总觉得,那孩子的面容,那般熟悉……
可是,为什么重儿身上会沾了尸气,还是说,他不是凡胎?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若不是凡胎……
那么便不是沐云书的儿子,可是沐云书为什么说重儿是自己的儿子?
难道说他妻子是鬼母吗?
还是……
不管了,先找到孩子确认下再说,若是重儿是凡人之躯,身上又沾了如此尸毒,那么不出七天,他必死无疑,若是他是鬼胎,那这身份便复杂了……
“寒霜!”
“属下在”
寒霜忍着剧痛,慢慢支起身子。
“近日都不曾有过沐家小公子的下落吗?”
“是,那日后,好像没有听到那孩子的下落”
听到这里,夜呤萧眼眸微微眯起,拳头慢慢收紧:“去,夜探沐府,帮我看看那孩子在不在沐府……”
“是……”
寒霜闪身消失在黑幕中,夜呤萧深深的吸了口气,不管这孩子跟他有没有关系,但是那么多天的相处,他对那孩子已经有了感情,不能放任不管。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抹紫色身影,夜呤萧脑海中迅速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