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说着,沐云书抱起金大猛,冲向宅子,而一路上,金大猛的鲜血则是不断滴落而下,呈现出乌黑色。
夜呤萧冲过去,却被冷云死死的挡住。
“让我进去,让我救她,我有办法救她……”
夜呤萧发疯似的大吼。
冷云冷笑:“就凭你这残破的身子也能救夫人?夫人每次遇见你们夜家的人都会没好事,我不会让你进去!”
冷云反手一直母蛊虫爬出来,发出刺耳的声波。
让夜呤萧全身没有力气的瘫软在地。
他知道,他中了冷云的蛊毒……
若是以前,这一定困不住他,但是现在……
夜呤萧被夜夫人扶着,站在原地,看着沐云书抱着金大猛快速离开的身影,看着门无情的关闭,发疯似地笑了,湿湿凉凉的液体,浸了满面。
大猛还是那个大猛,还是那个善良而单纯的大猛。
只是,却再也不是他的大猛了,再也不是他夜呤萧的妻子了。
她是别人的,是别人的了。
夜夫人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完全不敢相信,刚才是金大猛再一次扑过来,为自己挡了那致命的一击。
就如同当初在皇陵外一样,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是恨她吗?怎么会为她挡,一次两次。
而她却那般无情的伤害她,觉得她配不上她的萧儿……
她救了她两次,两次啊…….
————
沐宅内,太医进去了半个时辰,沐云书来回踱步,守护在外面。
他后悔了,根本就不该带大猛回来,若是他们一直留在南疆,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真是该死,该死啊!
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一年前金大猛浑身是血的倒在血泊里奄奄一息的那一幕,当时他颤抖着将金大猛马车,连夜赶到南疆的那刻,就发誓,这一辈子,绝对不会让瑾儿再面临同样的险境。
可是,今天,他不过是离开了一会儿,瑾儿就又这般了……
瑾儿,你为何这般傻,夜夫人,是你的仇人,夜家都是仇人,为何你还是那般善良,我宁愿你变成一个冷心冷肺的女人,也不愿意你总这样,不假思索的为别人着想。
眸子变得再幽深,心再整么冰冷,但是刻入你骨子中的善良,却是永远都没有改变过……
夜府,夜呤萧已经让人去彻查那飞镖的事情,看着坐在一边泪流满面的夜夫人,疲夜呤萧的胸腔里,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娘,你去找大猛干什么?你应该清楚,她现在已经是沐夫人了,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夜夫人却对夜呤萧的话仿若不闻般,只是愣愣的看着夜呤萧道,“萧儿,你说大猛她为什么还要为我挡那一把飞镖,就如同当初一样”
为什么,这个傻孩子,两次为她挡,她却一直都冷冰冰对待她,甚至是有时候还想她就此在世界上消失。
夜呤萧紧闭上双眼,深深地吸气,又用力的呼出,才控制住了胸腔里汹涌的痛苦与愤怒。
“娘,大猛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无论她怎么变,前世今生,她都是这样,只为他人着想,就像当初,她宁愿我恨她,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就像今天,你这样去找她,她虽然冷言相向,但是却还是替你挡去飞镖”
夜夫人泪流满面,望着夜呤萧,突然就傻傻地问:“萧儿,你说,如果娘同意你把大猛重新娶回来,我们用最好的聘礼,最风光的迎亲对去接她,她还会不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听着夜夫人犹如痴人说梦话的话语,夜呤萧笑了,无比自嘲的笑容,泪水,再一次不知不觉地就滑出了眼眶,似乎这一年多来,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只是,今天,却又和过去的一年多不同。
因为,此刻,夜呤萧终于清醒地意识到,他和大猛,阻碍太多了,隔着的岂止是爷爷的命,更隔着他们那没有出生的孩子。
当金大猛一个人默默地承受所有的伤害与痛苦,怀着他的孩子,浑身是伤地倒在血泊里,看着他抱着另外一个女人那样绝然离去时,会是一种怎样的心如死灰。
大猛说的对,爱着他的那个金大猛,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给过金大猛哪怕一点点的信任。
哪怕是一点点,事情又怎么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今天一切的苦果,都是他一手酿成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大猛回头,重新面对过去所有鲜血淋漓地伤害。
他这么自私自利的爱,永远也配不上大猛这般单纯,美好的付出,也许真正能配得上大猛的,只有沐云书
“不可能了,娘,已经不可能了。”夜呤萧在心底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他和大猛,已经不可能了。
心,好痛好痛,痛到他泪水已经流了满面,却丝毫都感觉不到。
“是我欠大猛的,是我们夜家欠她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娶她,你风风光光地娶她,我会好好地对她,跟前生女儿一样,这样就可以补偿她了。”夜夫人突然站起来,双手不断摇晃着夜呤萧的双肩,双眸中带着浓浓的希翼,天真的像个孩子。
夜呤萧笑,笑的人心都彻底碎了,“娘,大猛若是会回来,她早就回来了,她现在连恨都懒得恨我了,她不可能回来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