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嚒嚒,你起来,我对夜呤萧没有恨也没有怨,只是回不去从前了,你也别再求我了,我不会回去的……”
转身,金大猛说完,便回到了马车里,让马车开车。
“少夫人,你当真这般绝情?少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金大猛坐在马车里,因为外面丑嚒嚒撕心裂肺的嘶吼而微微颤抖,沐云书却在这时靠过来,把金大猛揽进怀里,生怕她被外面丑嚒嚒的话,而动了恻隐之心。
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丑嚒嚒哭倒在地上。
她不懂,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要走到今这样。
真是孽缘,孽缘啊!
马车里,金大猛闭上眼,耳边回荡着丑嚒嚒的话,是她狠,是她绝情,所以,才不得不选择对夜呤萧绝情绝义,不再去伤害沐云书。
沐云书将金大猛的手握进掌心里,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金大猛的手背,看着闭上眼睛的金大猛,他太清楚了,金大猛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心底汹涌的暗流。
伸手,沐云书拽住金大猛温凉的手,这样的瑾儿,他心疼,心底轻吁了口气,淡淡地道,“果你想去看夜呤萧,就去吧。”
金大猛抬眸看着沐云书,看着他双眸中溢满的纠结,泪水,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滑出了眼眶。
“对不起,云哥哥,对不起…”
沐云书拧眉,清澈的眸底,有黯然的挣扎闪过,“我知道你不是绝情的人,夜呤萧现在性命攸关,你去看看他吧”
他当然不想让金大猛去见夜呤萧,但是,他更加不想看到金大猛伤心,甚至是后悔。
果,夜呤萧这次灰飞烟灭了,便永远活在金大猛的心里了,这样岂不是更糟糕,况且,还有两天,冷云便到乌镇了。
金大猛闭眼,什么也没有再说,因为她很清楚,果她真的去见了夜呤萧,沐云书的心里一定会不好受的。
这一年来,沐云书为她做的够多了,他从不勉强自己。
所以,她怎么可以让沐云书为难,怎么可以让沐云书难受。
哪怕一点点,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马车一路往乌镇镇门外行驶而去,他们要回南疆了,再也不回来了。
只是金大猛的心,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
当马车再一次停下,金大猛掀开帘子,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寒霜。
而沐云书,自然也看到了,所以,沐云书的眉头不禁一拧,侧头看向金大猛。
他怎么又来了,那日该说的话,已经说了。
远处,寒霜的目光锁住金大猛,表情漠然地大步朝金大猛走了过去,手里,抱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
眼眸凝固在那檀木盒上,心微微一怔,这个盒子,她认得,就是当初解除夜呤萧封印的盒子。
寒霜一步步的走到金大猛的面前。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他跟在夜呤萧的那些日子,在他心中,少爷何其无辜,又何其可怜,当初误会未曾解除时,左边是他至亲的家人,右手边,是他至爱的爱人。
前面的四百年的时间,夜呤萧被所有人蒙蔽,因为对家人的愧疚,对金大猛的又爱又恨,夜呤萧不断地折磨着自己。
后面的这一年多,所有残忍的真相一点点揭开,夜呤萧因为对金大猛的爱与愧疚而又不断地折磨着自己。
试问在夜呤萧这四百多年里,又有哪一天,是真正的快乐过。
但是时致今日,金大猛不但没有原谅夜呤萧,反而这么绝决,在夜呤萧生死攸关的时候,都选择视而不见。
但是为了少爷,他不得不再一次过来,面对这么淡然无情甚至是冷血的金大猛,寒霜此刻是怨愤的。
“沐夫人,我少爷说,这是属于你的东西,他让我替他来还给你。”寒霜把手里的檀木盒递给金大猛,表情漠然,语气冰冷。
此时沐云书也下了马车,深怕金大猛看到东西,触景生情,所以,他要在旁边守着。
寒霜看着白衣胜雪的沐云书,眼眸滚动着许多的暗涌,这个人,做事最不是光明磊落,虽然他们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沐云书对小公子下毒手,可是冷衡是他的贴身侍卫,他把小公子逼在碧水湖周围就一定脱不了干系,奈何,他们没有确凿的证据,现今只能等待小公子苏醒了。
金大猛垂眸看着面前的檀木盒,却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平静的心湖,早在看这个盒子的那一刻便是巨浪汹涌,努力维持的外表的冷静与绝然,几乎是在一刹那间崩盘。
静寂良久之后,金大猛终于伸手,接过了寒霜手中的檀木盒。
在金大猛接过檀木盒的那一刻,寒霜唇角不禁轻轻一扯,替夜呤萧为金大猛所做的一切,划伤了一个句号。
转身,寒霜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大步离开了。
冷血今时今日的金大猛,他一点儿也不期盼,金大猛在看到里面东西的那一刻,会回心转意,回夜府看夜呤萧。
这一次,夜呤萧是继续留在世间,还是灰飞烟灭,就看他自己了,没人能帮得了他。
就在寒霜转身的刹那,金大猛便慢慢的打开了檀木盒。
里面,静静躺着的除了一对龙凤金簪外,还有两张盖了官印的证书。
一张是土坝村的地契,另一张是签了夜呤萧名字的和离书。
拿着和离书的手指有些颤抖,金大猛不由得死死咬着唇瓣。
放手了吗?夜呤萧终于学会了要放手了吗?
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滑了下来,滴在了和离书末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