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的讽刺一笑,没想到他堂堂一个风水师,冥界的国师大人,居然在这里阴沟翻船。
他默念静心诀,但是眼前却还是如此,整个人笼罩在一个迷雾中,根本不能逃脱。
似乎有人清楚他的下一步要做什么一样,而且布此局的人的道术根本不在他之下,若不是他的冥官护身,估计他现在已经灵魂抽离了。
原本拽着的金大猛已经不见了,夜呤萧心里焦急如焚。
遇到金大猛的事情,即便是再低俗的鬼打墙,都能成功的困住他,何况这还是困龙局。
手里符箓的光芒越来越弱。夜呤萧知道因为自己的心神不定,冥官的护体已经减弱了,鬼气正在侵蚀着护体。当光芒完全消失的时候,自己就真的完了。
倏然间,眼前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的四周哪里还是一个古墓,分明就是一个宅子,而这个宅子让夜呤萧眉眸抽痛,这个宅子,这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一林,他都再熟悉不过。
这里是夜府!五百年前的夜府,生他养他的地方!夜呤萧很清楚这是幻术,不过看着周围的景象,熟悉的让他不忍心破坏这个幻觉。
莫非设下这个困龙局的人是夜家死去的人,但是除了他父亲和他还会有谁会这个局,一般这个局犯双煞,一般都是禁止外传的,而且夜家是风水师世家,自然不会把这种歪门邪道的阵局传出去,他之所以知道这种局,是因为他是天才风水师,为了继承父亲的衣钵,他父亲毫无保留的把风水师的所有东西都教给他了。
而他这么多年也不负所托,把这门异术运用的游刃有余,也从未害过人。
那么现在这个困龙局是谁设定的?难道是他已死的亲爹?但是若是如此,这阵法就不会如此漏洞百出了,究竟是谁?深邃的黑眸中爆发一抹戾气,无论是谁,若是有人敢妄想把夜家的祖传风水术运用在害人的勾当上,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
夜很静,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淡淡的烛光摇曳着,何润珠翻来覆去脑海里都不断映出香梨那张恐怖腐烂的脸孔,她一个鲤鱼打挺,后背心已经完全被汗水渗透,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侧头看向窗外,一片漆黑
。已经三更了,這一整天也没见金大猛出门,问金财运,说是跟着孙女婿去了婆家,一想到这里,何润珠的眼前又浮现出那抹笔直修长的身影,真的好像,若不是那张脸不像,她也许真的要嫉妒死的,金大猛何德何能,她不过只是一个孤女,一个没有爹没有娘,身上带有煞气的灾星而已,不过好在那男鬼不是她那夜看到的人,不然还真的不能好好做朋友了,现在姑且就把她当做朋友吧。
何润珠如此想着,站在窗前,她的视线正好对着堂屋的门窗,那破烂的窗花后,那把太师椅泛着诡异的红光,她眸光一凌,这太师椅究竟锁了多少魂魄?有多少怨气?万钟鸣说,这太师椅怨气太深,连他都不敢轻易靠近,听说,太师椅历史悠久,祖传下来有接近四百年了,诡异的很,那么久,也不见有一丝腐朽,虽然上面的油漆已经掉落光了,可是依旧如此坚固,太诡异了。
万钟鸣说这椅子怨气大,香梨的魂魄虽然已经魂飞魄散,但是总觉得她还在那里,就在哪里,瞪大一双怨恨的眸子,死死的,死死的,盯着她,一直盯着她.......
啊——何润珠打了一个寒颤,不行,这椅子不能留,没准哪天香梨的冤魂就又回来找自己索命,自己躲过一次,不代表能成功躲过第二次,既然不会腐朽,那她就一把火烧了!
何润珠如此想着,脸上的神情已经是一片狰狞,在摇曳的烛光中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咯吱一声,房门被打开,何润珠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门,她已经把香梨的尸体埋在了一颗桃树下,为了就是为了防止她变成厉鬼来害自己,但是谁知道千算万算,居然载到这太师椅上了,不仅化成了厉鬼,差点还让自己丢了小命,一想到这里,何润珠就越发狠厉,既然她要依附在这里,那么她就连合着她的尸体和这太师椅一起烧了。
小心翼翼的开了房门,她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忐忑,生怕金财运听到响动爬起来,不过好在他并没有醒来,似乎睡得挺沉的。
何润珠深吸一口气,一步步挪向太师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每靠近一步,那股阴冷的邪气儿就越发浓烈,钻进骨子里的冷。
明明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屋子里只有她手里端着的油灯,但是她却诡异的发现,那太师椅周围泛起淡淡银光,这个光是太师椅本身散发出来的,恍惚如薄玉,淡淡的,让人毛骨悚然。咯吱咯吱,一个疑似烂木门在风中摇曳的声音倏地响起,吓的何润珠连忙躲在门缝,透过门缝,她并没有发觉什么不妥,但是那股阴冷的气息始终围绕着她,怎么都摆脱不了,不行,这样她是没有办法靠近这个太师椅的。
对了,何润珠眸光一闪,响起了老人们传下的话,锅底灰,公鸡血,混合一起,可以辟邪驱魔。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摸索着何润珠进了厨房,四周干干净净的,锅底灰倒是有,但是金家并未养鸡,她这大半夜的要怎么办?莫非是去偷?顿时,她的眸光看向了距离金家最近的高老姑家。
不管了,为了自己安生,偷只鸡算什么,大不了用自己的玉耳环跟他们换一只,只是要烧太师椅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为妙,她吹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