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在两天后便回到了家乡——萨林斯王国东南部的iao镇路瓦尔。
iao镇路瓦尔离杜罗有两天半的路程,而离首都有将近五天的路程。这里是福克纳·托雷斯一族的家乡,而福克纳曾经的领地则在路瓦尔的不远处。埃文他骑着最快的马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就是为了见自己母亲最后一面。
埃文在几个月前曾经写信给兄长福克纳,希望对方能够来到首都马尔洛特一聚,毕竟现在正是多事之秋,萨林斯王国既无内乱,也能够和其他国家保持平衡。兵精粮足,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自己的兄长福克纳曾经当过骑士团长,如果能够让一些事情解开“绳结”的话,拜伦国王也肯定愿意重重用兄长的。
但是没想到几个月后的回信里,福克纳却带来了一个噩耗。
回到路瓦尔已经是深夜,路上已经看不到行人。除了镇上的卫兵和醉汉外,就只剩夜莺在接待埃文的归来。
埃文已经几年时间没有回到过家乡,他离开家乡的时候,菲德还在福克纳创办的学校里念书;自己和福克纳的母亲还健在,没想到这一次回来却是为了参加母亲的葬礼。
有卫兵认出了穿着平民服饰的埃文,他们马上走了过来,帮助副统领马。福克纳离开了军队后,埃文·托雷斯就是这个家族里身份最显赫的人物,所以这些镇上的卫兵也对他十分尊敬。他们都知道副统领回来的目的,卫兵们带着埃文去到镇上的一间iao教堂,他们説埃文母亲的尸体放在了教堂里面。
埃文走进了iao教堂,一个守夜的修士带着埃文进入到一间房间里,那个房间里只有一张**,而**上的人被一条白布遮盖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就是埃文和福克纳的母亲。
埃文在教堂外就已经红着眼,现在看到母亲的遗体后,更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他趴在了**边,不忍心掀开那条白布。
不过就在此时,那白布掉在了地上,而那本来应该是母亲的尸体却坐了起来。
“你这个不孝子,这么迟才回来!你母亲的尸体早就葬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捧着一束鲜花,他在説这话时就像是在説隔壁的一条黄狗死掉一样的感觉。
埃文抬起头,他脸上的眼泪还在掉,但是坐在**上的人却是自己的父亲——尼古拉·托雷斯。
“父亲!这种玩笑真是”埃文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去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年过七旬的尼古拉真的是一个老顽童,“你説母亲已经葬了?”埃文一边用手擦着自己的眼泪一边问到。
尼古拉用那束花打在了埃文的头上,一些花瓣马上散落在地上,他坐在**上説道:“当然啦,如果不葬就会发臭,虽然你母亲她在晚年经常不洗澡,我已经闻惯又酸又霉的味道了!可尸臭可不一样噢!那种味道会让你把刚出生吃的奶都给吐出来!”他把那束花放在了**上,自己站了来。
埃文看着自己的父亲,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悲伤,自己的情绪虽然因为母亲的离世而变得低落,但是父亲这样瞎搞一番马上让整个气氛都变了。
头发花白的尼古拉身体很健康,腰杆也很直,他在埃文的身边转了一圈,打量着説:“你把我孙子弄去哪儿啦?!”
“父亲,我们还是先回家再説吧,这里是教堂。”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修士,发现他一直在偷笑,看来他也已经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躲在这里,打算捉弄自己。
“哼,你们两个合伙起来把我孙子赶走了,现在你妈也死了,就剩我一个人活着!没意思!真没意思”
“父亲,大哥他不在这里照顾你吗?”
“哼,那个铁一样的白痴,早就在菲德走了之后不知道去哪儿了,”老人走出了教堂,他踏着大步往自己的家走去,“你后来给他写的信我收到了,不过我可不同意儿子再为那个傻子拜伦效力!所以没有回你!”
“”埃文大概明白到,借用兄长的口吻告诉自己母亲过世消息的人,应该就是父亲。
“可是看你自己一个人孤身回来,我孙子肯定没有听你説加入什么狗屁正规军吧?”老人双手摆在身后,走起路来完全不像是一个七十岁的老人,“你们两兄弟一心想要建功立业,殊不知一直在为虎作伥,那个傻子拜伦有什么好的?是腰比较粗还是肚子比较大?”
埃文只是静静地听着父亲的“教诲”,他在路上的时候不停地往四周的民居看去,害怕父亲説话太大声,吵到别人。
“菲德他已经去了玛卫尔共和国,估计当上了佣兵,我是怎么也劝阻不了他。”
“那太好了,宁愿当佣兵也不可以加入萨林斯狗屁正规军!”尼古拉一踏进家门,就用脚把鞋子甩到了院子里,一直大黑狗马上丢住两只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个地方。
这间房子是父亲尼古拉和母亲的住处,兄长福克纳一般不住在这边,侄子菲德则习惯与爷爷尼古拉一起住。埃文看见家里的变化并不大,连家具的摆设都没有改变。家里的大黑狗一看到自己就跑了过来,左嗅嗅右闻闻,一阵子就认出了老人的儿子。
“父亲还是没有聘请仆人吗?我们家其实不缺这个钱”
老人挥了挥手,他只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完全无视自己还站着的儿子,“我照顾你母亲,大黑狗照顾我,不需要外人。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情就到杂物房去睡吧,我孙子的房间可不能够给你睡,还有,明天去拜祭一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