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惜就是岑家的小公主,从小捧在父亲和兄长的手心里,她的生活里从来没有眼泪和悲伤,也永远都不知道善和恶的差别在哪儿……
所以二十三岁的岑惜尝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苦涩和眼泪——
传染病院里传来不幸的噩耗,身染传染病的哥哥在病院突发的大火中,不幸丧生……
从来不懂哭泣的女孩儿哭成泪人,“不要,哥……我要找我哥哥!!放开我,放开……唔唔……呃……哥,哥!!”
小小的身子被几个人都拦不下来,在被烧成灰烬的大楼废墟里不停翻找髹。
放眼都是一片弥漫着死亡的黑色。
岑惜哭红了眼,绝望地跌坐在一堆废墟中,最后被那个深深宠爱她的男人拥入怀中,任她捶打,任她嘶喊,任她哭泣到晕厥过去……
“哥,哥!把我哥还给我……!!蠹”
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被注射了麻醉药,却忽然睁开了眼睛——
岑惜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台刺目的手术灯,呆滞的眸眼往灯亮的旁边就看到,一个拿着手术刀的男人——
她才惊觉自己微隆的小腹上传来冰凉的感觉……
“别动!”
那个拿着手术刀的男人呼喝她,岑惜分辨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但直觉告诉她,她就要亲身经历一场骨肉分离的噩梦……
这个人是将她活生生的破腹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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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半年之久的身体麻木迟缓,根本不停自己的使唤,岑惜目光惊恐地看着男人拿着手术刀向着她的小腹下刀——
“滚……滚开!!”
岑惜怒瞪双眼,被麻醉的身体使出唯一的气力,伸手抓住了某把手术刀,抬手就插了下去——
血液从男人的腿根出迸射出来,一声痛叫,他一下子跪倒在地。
岑惜哐当从手术台上摔了下来,她双手护住微隆的小腹,靠着墙一点点的站起身。
受了伤的男人见她要往外面跑,“你跑不掉的!”
他捂着伤口扑过来,岑惜手里抓着手术刀,朝着他的大腿又狠狠扎了进去——
这下,男人谩骂着,跪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
岑惜护着肚子,一身单薄的手术服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陈旧的病院走道上,满是碎片和灰尘。
岑惜扶着墙壁跑下去,赤着的脚留下淅淅沥沥的血迹……
“救……救命!!救……救命!!”
她喊着,从楼上跑到了一楼,但是那个站在门口喊来的黑影却不是来救她的命的——
这个人……
这个人……
黑色的夜,飘曳的树影,阁楼上,那个从黑暗里渗出来的鬼影和他如出一辙……
“惜。”
岑惜浑身一个激灵,他喊了她的名字,和璟瑜一模一样的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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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走了过来。
他的身形高挑,容貌却背光隐藏在黑暗里……
“不,不要靠近我!”
岑惜往后退,然后头也不回地向着深长走廊的左边跑,身后是那道紧迫的脚步声,越追越近,不会的,不会是璟瑜的……
岑惜恐慌又绝望。
尽头像是条死路,终究,她还是注定要这样死去么?!
突然,病院建筑物上空盘旋起一阵不一样的旋风,一道道刺目的白光从上方照射下来,岑惜跑到窗边向上看了一眼——
是一架直升机?!
“救命!!救命!!”
她朝着那直升机挥手和求救,黑影朝她扑过来,却被照射过来的白光震慑住,往后退了一步,就听到建筑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惜!”
璟瑜,璟瑜的声音?!
岑惜回过头,就这么和那道不敢靠近的黑影四目相视,他的眼睛都和璟瑜很像,只是……
“小惜!”
破旧的病院门口,权璟瑜冲了进来,和岑惜跟前的这个可疑的人同时出现……
“璟瑜……璟瑜!!”
她朝着权璟瑜大喊,黑影怒瞪双目,朝她扑了过来,岑惜抱头跌坐地上,“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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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惜大叫的下一秒是一双手臂温柔得将她拥住,拥入他的怀中,那个不曾让她受到半点风雨的胸膛——
“璟……璟瑜?!”
岑惜抬起头,脸颊擦着权璟瑜气息急速起伏的胸口。
这个男人,她的男人……
眼泪生生从岑惜的眼角掉了下来,下一秒,她的手臂环住权璟瑜的脖子,男人亦情深至极地紧抱住她,不曾落下的男儿泪,擦过她的黑发落入她的脖颈中……
再次抱住这个女人,权璟瑜激动得已经无法正常说话。
唇舌都在颤瑟,在拥住岑惜前的一刻,他看到了那抹可疑的影子,从窗户一跃而出……
是那个凶手,是把他的小惜困在这里半年之久的那个畜/生……
随行的人马跟在后面跑了过来。
权璟瑜命令安爵西和佐铭封锁整片林子,还有把这病院里所有活着的人都给抓起来!
“璟……瑜……璟瑜……”
岑惜忽然喊了起来,权璟瑜下着命令的眼猩红得可怕,对上女人那张消瘦的脸时又万般温情,听到她痛楚地呢喃:
“孩子,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