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想的细致,郑辰习不得不佩服,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就可以分析得有理有据,也算厉害和理智了。
郑辰习笑了:“你这么说确实有可能。”
杜诚刚松了口气,却听郑辰习又道。
“但是顾毅君也在现场,他质问了他的父母,而他的父母并未否认,这只能说明,花姨说的都是真相,不管她当时是否清醒。”
杜诚忽然觉得在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身体都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裴莉抱住杜诚的肩膀,杜诚的颤抖才有所好转,她们俩都清楚,如果这都是真的,那么六年前她和顾毅君无法在一起,就可以解释的通了,这完全就是——上一辈的恩怨!
杜诚冷笑,终于知道为什么聂文清不喜欢她,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贤惠,如何讨好聂文清,都无济于事,原来是因为聂文清恨她的母亲,所以也顺带着恨她。
这种恨意是注定的,原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此时的郑辰习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真相告诉杜诚,现在只能等待,等待她把这些自己消化掉。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谁也救不了谁,人注定要学会自救。
杜诚沉浸在真相的痛苦中,这种痛苦让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如果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选择从来没有遇到过顾毅君,这样他就不用在命运中挣扎反抗。
杜诚低着头,一只手按住心脏,她知道原因,但是无法阻止心脏的疼痛。
原来自己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在做意见本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杜诚恢复正常,说:“郑辰习,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妈有我照顾就行了,今天谢谢你了。”
郑辰习有些担忧,问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可做,真的不可以留下来吗?”
杜诚摇摇头:“你还是回去吧,我想和母亲单独相处一会儿,等她醒来,看见太多人,也许会不适应。”
裴莉觉得有道理,对郑辰习说:“她说的对,花姨有时候情绪会不稳定,她不喜欢陌生人在场,所以我们先走吧,相信杜诚,她说可以,就一定可以。”
郑辰习虽然犹豫,但还是叮嘱了几句,然后跟着裴莉离开了。
病房里就剩下杜诚母女二人。
“儿子……你来看我了……儿子……你来看我了……”白雅花还没醒过来,但口中含含糊糊一直在重复这一句话,起初杜诚还没听懂,听了几遍之后才听清。
可是杜诚疑惑,白雅花她并没有孩子。
另外一边,聂文清和顾建雄以及顾毅君都离开了酒店礼堂回到了家里,此时的顾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顾建雄坐在沙发上生闷气,脸色微变,而聂文清并没有那么安静,而是尖声道:“白雅花,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快让老天收了你,不然我聂文清总有一天让你生不如死!”
聂文清一直沉浸在自己对白雅花和杜诚的咒骂之中,而在一旁的顾毅君选择了沉默,他并没有上前阻止聂文清的谩骂,想想这好歹在自己家,关上门别人就听不到了,所以聂文清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吧!再者她憋了一口气在心里,闷着总会生出病来,还不如让她发泄出来,于己于人,都是一件好事吧!
顾毅君不会安慰人,家中正在气头上的两位长辈他一个也不接近,选择沉默才最好的。
今天发生的事情,顾毅君感慨万千,原来这个在外人眼中荣耀备至的顾家,背后竟然有这么多的不堪。
如果不是今天被人翻出来,顾毅君想不到,这些说给谁听,谁才会相信?
成功人士的榜样,白手起家的精英顾建雄,完全是靠着妻子家的财富成功,而自己相伴多年的真爱,却被无情的抛弃和践踏……
顾毅君冷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故事集团的总裁,看似大权在握,可惜连自己的过去都无法得知,就连自己的未来和婚姻也无法掌握。
悲哀呀悲哀!
顾毅君想了很多,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正看着他,那眼神带着说不尽的悲伤。
顾毅君知道,人最可以表达感情的面部器官就是眼睛,它可以传达一个人的情绪,表现一个人的悲喜。
而这双眼睛,看着他,就带着悲伤还有其他读不懂的情绪。
这是谁?顾毅君这会竟然有些想不起来。
然而他很快想起今天婚礼上的闹剧,那个叫做“白雅花”的女人,走上台时就是这样的看着他。
那双眼睛,和自己脑海中的那双重叠在了一起,完全符合。
“怎么会这么熟悉?”顾毅君被自己脑海中的东西吓到,很快想起的另一些事,让他恢复了平静。
白雅花是杜诚的母亲,而顾毅君在失忆前和杜诚在一起,虽然现在记不得了,但是按照这样的推理,以前他是见过杜诚的母亲的,所以这会儿忽然觉得熟悉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突然顾建雄的脸色发青,痛苦的捂着心脏摊在沙发上。
“建雄!”聂文清尖叫了一声。
“我爸他心脏病犯了,妈,你去抽屉里拿药,我给医院打电话!”顾毅君回过神,赶快跑了过来,对聂文清说,自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了120。
……
医院的vip病房里,杜诚正安安静静的守候在花姨身边,她们母女很少可以这么长时间安详的待在一起过了。
杜诚看着母亲沉睡的样子,完全没有精神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