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争气笑答:“价钱是贵那么一点,我自己本身不喜欢用一次性餐具,也不给顾客用。”
另一个医生问:“那你这餐具消毒没有?”
已站在门口的葛凯琳插话:“老板爱干净,要是餐具不干净,他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高争气朝葛凯琳点点头,问葛凯琳:“你点的是哪个?”
“哦,我吃过了。”葛凯琳走进医生办公室。
她本来还想说,我爸妈和奶奶都在我这里,我不用操心吃饭的问题。
可她不能肯定高争气听了这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要是置若罔闻的话,当着这么多人,她的面上可就不好看,也就没说。
篮子里的饭盒都已拿出来,高争气问钟医生:“我这篮子放哪里不碍事,你们吃完后把碗放篮子里,一会儿有穿着我店里工作服的的人来收。”
钟医生在办公室看了一圈,还真不知道篮子放哪儿合适,因为放哪儿都不合适。
哪有办公的地方搁这么大个篮子专门放餐具的,以前他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事呀,都是一次性餐具直接丢进垃圾桶。
葛凯琳问钟医生:“你们总有值班室吧,篮子放值班室,既不碍事,也不怕被上面的人看见。”
“是哟,”钟医生自嘲,“满脑子肿瘤在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我们这些人走出去全是白痴。”
叫了个护士领高争气去了值班室。
钟医生低声和葛凯琳嘀咕:“这家店的饭是真好吃,就是这员工呆板了点,连个表情都没有。”
边说话边往嘴里塞煎饺,嘴巴撑得鼓鼓的。
葛凯琳看得心惊:“钟医生你慢点吃,小心噎着。”
旁边的医生也是喝油茶喝得急,不过还能说话:“慢不了,医嘱还没开完呢,还有写不完的病例,钟医生上了夜班,今天说是休息,不信你看着,不到早上下班时间他走不了。”
这个葛凯琳信,病例写不完,中午在科里休息一下接着写都有可能。
高争气从值班室过来,嘱咐大家:“记得放碗时轻点,弄坏了是要赔的,一个碗要二十块钱。”
女医生乐呵:“哈哈,这还用你说,我们赚点钱也不容易。”
她觉得这个帅帅的呆板厨师怪好玩的。
高争气点点头,出了办公室就要走。
葛凯琳追出去:“总共多少钱?”
她不知该怎么称呼现在的高争气。
高争气转身:“有位姓肖的医生已经付了钱。”
说完扭身继续走,很快没入电梯。
葛凯琳愣愣地站在原地。
有位姓肖的医生?这么拗口的称呼,看来高争气是想彻底和过去决裂。
可是,一个堂堂老板,为啥要自己送餐,难道他的员工都忙得腾不开手吗,店里应该有专门送外卖的呀,他会不会因为听肖医生说是自己点的餐,特意跑来送的呢。
叹息着摇摇头,兴许是自己自作多情吧,高争气虽憨厚,脸皮却不厚,顺其自然吧。
回到王小爱住的病房,没有看到葛丁丑,葛凯琳问葛丁丑什么时候来,王小爱说是葛丁丑昨晚守了她一晚,今早还得去买菜,估计这会儿正在出租屋做饭呢。
水灵埋怨葛凯琳:“你给医生护士他们叫饭,咋就不想着给你二婶叫一份呢,对外人比对自家人还好。”
葛凯琳皱眉:“你没做饭吗?”
医院附近的出租屋,基本是租给病人或家属的,葛凯琳就知道有好几个正在做放疗,不用住院做其它治疗,或是边做放疗边等床位的,就住在这样的出租屋。
屋子虽不大,灶具却是齐全的,就为方便病人和家属们做饭。
做放疗的病人会按安排好的时间提前一会儿在治疗室外等候,等待的时间内,病人及家属们互相之间聊天,葛凯琳听到过,有像王小爱这样的病人,即使已经住进了医院,家属也会在外租房子,一来有地方好好休息,再来可以自己做饭,即省钱又能按自己的心意来。
葛凯琳以为王小爱的饭是水灵和葛丁丑做的,所以才有此一问。
水灵对葛凯琳的问话不满:“伺候你二婶一天我都累死了,睡着了就醒不来,哪有时间做饭呀!”
葛凯琳问她:“那你自己吃饭没有!”
水灵怨气更大:“你二叔回去的时候都八点多了,我怕错过了医生早上查房,直接就过来了,哪有时间吃饭。”
葛凯琳哼笑:“你可真够忙的!”
水灵声音尖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房子不让自己亲二婶住,倒搞个八杆子打不着的老太太住家里,还说啥比亲兄弟还亲,也就你二婶住进来那天你妈来呆了那么一下下,这几天了连你家人的面都没见过。
“还嫌我不做饭,你给那么多人叫饭,为啥独独没有你二婶的,就是你家每天给你二婶送三餐饭,又能花你多少钱,还不是嫌你二婶给你添麻烦了。”
“水灵你昏头了吧,胡说啥!”王小爱急得挪下床,要去拉扯水灵。
葛凯琳怕王小爱摔着,扶王小爱坐回床上。
水灵还在喋喋不休。
越来越高的声音引得不少人围观,护士长和医生已经往这边走。
葛凯琳回身,一巴掌抽向水灵,水灵歪倒在相邻病床上,睁大眼睛瞪着葛凯琳,嘴巴紧闭。
“我是很久没发过脾气了,可也不代表我没了脾气。”葛凯琳逼近水灵。
水灵起身就往门外逃。
恰巧护士长和钟医生到了病房门口,再有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