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说道,不知所措,似乎连平日里最为活跃的双手此时都不知道该放到何处去。
“不需要宣太医进来么?”容谢看见安釜的脸色,皱了皱眉头,不禁关心的问着,因为安釜的脸色真的是不怎么好。
安釜听了之后就摇摇头,容谢只好作罢,然后费力把安釜扶到寝宫的**上,又细心的给安釜裹了裹被子。这次的安釜并没有言语,只是抚了一缕发丝。
发丝从中间处断了一根,悠悠落地。容谢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好像自从开始筹备这迟面宴会,他便感觉安釜开始变得奇怪起来。时而躲在成沓的宣纸里揉着微微红肿的眼睛,时而又精神抖擞地画着面具的样式图,有时甚至达到废寝忘食的地步。
容谢此时此刻竟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只是又帮她掖了掖被角,掺杂着隐隐的咳嗽声更是给她凌乱的思绪补了一刀。自从安釜从造工坊拿到这些玩意儿的那一刻起,她的眼睛便忍不住湿润了。
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实在是勾起她对现代时光的诸多回忆。她穿越而来,历经伊弦南和莫小焉的一次又一次的陷害,自己和身边的每一个在乎的人都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经历了几番生死,看透世间百态。她实在没想到在姜国还有这样的能工巧匠可以做出这样精致且几无二致的东西。浓浓的家乡气息扑面而来。
悲从中来,抚摸着这些面具,带有熟悉且陌生的触感。安釜终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昏暗中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让人的脊骨冒着冷冷的寒意。
这次的生辰宴邀请了很多人,所以安釜才会如此正视。皇宫里的生日宴会都别无二致。即便是姜国的皇家贵族,仍避免不了落入熟套。一开始都是些繁冗不堪的礼节,好在在座的众人参加这样的宴会已是身经百战。
宴会开始,第一个节目是很平常的歌舞,琴瑟交响,虽是天籁之音,可是对于久处皇宫里的众多皇亲国戚,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音乐了。
虽然已经觉得无聊了起来,但这些人还是因为这是九皇子的生日宴会,一个个都都稳稳地做着看歌舞。直到青铜鼎内的香烛燃起,浓浓的香味充斥每个人的鼻端,帷幔撩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位翩翩玉公子。
安釜不禁看痴了去,想来这个人的脸自己每天醒来便能看到居然还如此,赶忙敛起神色。再看看这边席上的贵家女眷,皆是痴痴的神色,直到乐声响起,众人这才向执着萧管的容谢看去。
整只萧管参差排列如双凤翼,通体用汉白玉制成,长五寸,音色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再配上容谢一身的翩翩白衣,卓越之姿,整个大殿内好似漾着微微波澜的湖水。
容谢本身就擅长**,如此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令的萧音比往日更加动听,旁人只以为这是容谢为了自己的生日晚会多加勤快的练习了一番而已。
整首曲子吹奏完毕,众人的灵魂才回到躯壳,全场响起嘹亮的掌声。只有女眷中间的一个人,透着隐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