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足足走了五天才回了京城。
风暮寒给清月居院子里多安排了几个会武功的婆子,平时杜薇不管去哪都要她们用软辇抬着。
杜薇刚回来没几日南王妃便差了管事妈妈去清月居,故意挑了风暮寒不在的时候,跟她提起要每日去南王妃那里立规矩,请安。
杜薇到是丝毫没矫情,满口答应下来。
南王妃心中窃喜,满心以为这次能好好整整她,要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半个月,简直变成了她的噩梦。
杜薇身子不好,每日来请安时,看那身子飘飘摇摇,好似秋叶零落,她空有满肚子的鬼主意也使不出来。
留她用饭?饭刚端上来杜薇便用手帕捂着嘴,一个劲的干呕,弄的连南王妃都想跟着她一起吐。
让她喝口茶吧,手上没劲,连个杯子都端不住,这几日已经打碎了她屋里三套茶具了,其中有一套还是她最喜欢的青瓷古董。
斥责她几句吧,杜薇态度到是非常诚恳,哭哭啼啼的非要跪下来谢罪,不过最后的结果可想而之——晕倒,抬走。
所以每天到了杜薇来请安的日子,南王妃的情绪便会失控,屋里的丫鬟婆子,每个人的脸至少都挨过不下十几次的耳光,板子更是不用提了。
所以每当杜薇到这边院子里请安时,一路经过那些下人们的身边,便会听到她们嘴里发出的“霍霍霍……”的磨牙声。
杜薇舒服的坐在软辇上,心情丝毫不受她们影响,心中的小人不屑的唱着:“霍霍霍,霍家拳的套路招式灵活,霍霍霍霍……活着生命就该完整渡过……”
眼见身子一天天好起来,杜薇除了每日向南王妃请安外,现在又多加了一项花样。
每天会去南院向南王爷请安。
南王妃恨的咬牙切齿,南王爷成天躺在那里像个活死人似的,要她来装孝顺?
她曾故意当着杜薇的面提起此事,暗示她不用再去南院,可是杜薇却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啊眨啊,满眼都仿佛写着:不懂……不懂……
南王妃看着她那双水灵灵的眼睛,双手在袖子里不住的颤抖,恨不得扑上去将它给挖出来。
杜薇每天都会在向她请安后去南院,而南王妃也每次都会找借口陪她一同前往。
原本她以为只要自己跟着时间久了杜薇便会觉得没趣,自己知难而退,可谁知没过几天杜薇竟然改变了套路,每天晌午时分过去探望南王。
害得南王妃经常在晌午的小憩时被丫鬟叫醒,而后匆匆梳洗打扮,睡眼惺忪的赶去南王爷院子,可等她到了南院杜薇却已经回去了,气得她心口疼。
再后来杜薇又改成了晚膳时分去探望,南王妃好几次刚刚提起筷子刚吃上几口,外面便有丫鬟进来报信,“世子妃又到南院去了。”
一路匆匆赶去,再回来,一桌的饭菜早就凉了。
南王妃的身子眼看着日益消瘦,杜薇每日请安时都故意提醒她要注意身子,不要太劳累,气得南王妃几乎要骂人。
到后来她索性再也不去管杜薇了,随她每日去南王爷那里,只要南院的下人注意盯着。
这一日,杜薇在清月居要柳烟替她找来些炭条,在桌上铺开纸张,细细记录下这些日子她观察到的,南王爷的饮食规律。
既然崔先生在南王的汤药里查不出什么来,而饮食里也没有问题,那么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这其中是否有些相克之物。
单纯的食用一种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可是当两种,或两种以上的食物或药物一起服用,便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不过在没有证据前,她不准备向别人透露,她写的是简体字,这里的人根本看不懂,所以到不担心会走露消息。
待风暮寒从外面回来,杜薇已经写满了整整几大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字,直看得一旁伺候柳烟目瞪口呆。
风暮寒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由得蹙了蹙眉。
杜薇忙放了炭条去净手,上前打算帮他接过换下的衣裳。
风暮寒将她的手挡了回去,顺势握住她的手,感觉有些凉,不满道:“身子才刚好又开始折腾什么?”
杜薇无所谓的笑了笑,任由柳烟接替了为世子更衣的活,“哪有那么娇贵,只不过写几个字而已。”
风暮寒脱了月牙白的锦袍,换上件素袍,来到桌边打量着杜薇写的那些东西。
“这是什么字?”他好奇道。
杜薇抬头见柳烟这时已然知趣的退了下去,这才回答道:“这叫简体字,只有我们那个世界的人才用。”
风暮寒拿起一张端详半天,只能认出几个字来,经过杜薇解释,不一会他便认的多了起来。
“你写这些东西做什么?”他诧异道。
杜薇凑到他耳边将自己对南王爷病情的推测说了,风暮寒不由得一愣,低声道:“你可有证据?”
杜薇无奈的摇了摇头,“所以我想将这些整理出来,然后再让崔先生看看,也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风暮寒望着她,眼底光华越发闪亮,看她脸上笑意盈盈,俏皮中带着些小小的狡猾,就像在算计着别人糖果的小狐狸。
她是不同的存在,虽然他身边没有过别的女人,可是大部分女人是个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在男人面前都会表现出体大方,温柔贤惠,可是背地里却会使出各种阴损花招,为自己争得利益。
真的要放手吗?这几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