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严不得不离开风暮寒的书房,他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有古怪,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何他夫人会带着女儿先去见了南王妃?
他们进府前明明是让人通报是来见世子与世子妃的,若是他夫人先去见了南王妃……
沈大人越想越觉得不安,向王府下人打听自家夫人的去向。
就在这时,沈夫人带着沈慧文赶来了。
沈大人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沈夫人只得将自己的打算与刚才在南王妃屋里杜薇的反应跟他说了一遍,“……我本是以为这世子妃至少也会顾及王妃的面子,不会为难我们娘俩,可谁知她只露了露面便走了。”
“你……”沈大人气得青了脸,用手点指着沈夫人道:“那么容易一件事,全让你们办砸了!”
沈夫人委屈道:“老爷,我也是不想让咱们女儿受委屈不是?”
一旁沈慧文愤愤道:“要女儿去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赔礼,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定会不喜!”
“你给我住口!”沈大人并不是傻子,他女儿心里喜欢谁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没想到这事跟太子居然有关系,“你给我说清楚,那日你在李府都跟世子妃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世子在朝堂之上当众说你口出污言侮辱世子妃,你莫非还要隐瞒下去?”
沈慧文垂了头小声道:“女儿只不过说她与李大人在私下偷情……”后面的话还没说,沈大人一巴掌便甩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不要脸的东西,世子妃岂是你能议论的?”
沈夫人一听也大惊失色,但又心疼女儿,急急上前阻拦,“老爷莫要动怒,这事必不会是出自她本意。”
沈慧文挨了打,哭道:“什么世子妃,以前她的身份也只不过是个商女而已!”
沈大人气的火冒三丈,但碍着这里是南王府,又不敢大声嚷嚷,只能咬牙道:“这些你都是听谁说的?”
“是太子殿下无意中提起……”
沈夫人闻听此言也苦了脸,显然自己的闺女是被太子当了枪使,心中不快,但他们总不能去找太子算帐吧?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沈大夫气的额头青筋乱跳,训斥女儿道:“此等话以后休要再提,太子身边的位子岂能是你这种人能窥视的,莫要再做那白日梦了,还不快些去找世子妃赔礼!”
说罢便强拉着她们娘俩往清月居而去。
沈大人在朝中并无交结其他党派,平日对事也算是不偏不倚,可偏偏生的闺女不争气,一心想要嫁给太子,当什么侧妃。
三人急急赶到清月居,求里面的下人帮着通传,但里面却传话说世子与世子妃刚刚离府。
“世子去了何处?”沈大人这会脑袋可是愁的一个头两个大。
清月居的下人们纵是对上这位翰林院学士也毫不慌张,只是摇头道:“不知,世子爷走时没有吩咐过去了哪里。”
进不去清月居,沈大人一家只好在清月居外等着,几个时辰过去了,沈夫人跟沈慧文只累的腿脚发软,沈大人无法,只得先带了她们回去,想着改日再来。
可是他想的挺好,这一改日可就是遥遥无期了。
每次到南王府,风暮寒不是带着杜薇外出游玩,便是下人称世子妃身子不爽,世子不准她见客。
一来二去,可把沈府一家折腾的够呛,眼瞅着几十天过去了,沈大人却连风暮寒一面都没有见到。
最后还是沈夫人想到个好主意,南王府二少爷风洛离成婚当日南王世子总不会不拒不见客吧?
终于等到风洛离成亲这一日,沈大人一家携了重礼前往南王府。
风洛离成亲这日,南王府张灯结彩。
虽然他只是嫁妾,但他纳的女人是他母亲的侄女,不少来宾都嘴上讨巧,说着什么“双喜临门”之类的。
杜薇在前厅帮着应酬,听了这些却只是暗笑:近亲结婚,看你们能生出些什么玩意来!
花轿自王府而出,只是沿街转了一大圈,最后仍是回到南王府。
听着外面鞭炮噼里啪啦的响,坐在花轿里的苏玉蝶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她的噩梦!
她曾有多少次梦想过这一日,穿着大红喜袍,坐在花轿里,等着她的世子表哥来娶她……
可是现在,看着身上的喜服,她所有的梦都破碎了。
因为她是做为妾室嫁进门来的,虽说是贵妾,但喜服也是绝对不可以是正红色。
想到以后的日子,风洛离虽说是自小与她一同长起来的,但对方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了,他身上没有一丝一毫能比得上她的世子表哥。
不只如此,他还比自己小上三岁,而且平日任性妄为,自私自立。
喜娘挑开轿帘,大红绸递了进来,风洛离牵着她进了王府。
众人簇拥在他们周围,说着吉祥话,苏玉蝶却仿佛整颗心都落入了冰窟窿,浑身冰凉。
不!她怎么能甘心?
一个大胆的计划不断在她脑海中盘旋。
既然她注定要做别人的妾室,那她宁可成为世子表哥的妾室!
众位看着风洛离与苏玉蝶拜堂,风洛离脸上没有丝毫高兴的表情,他不满意苏玉蝶,在他眼里,苏玉蝶就跟府里的下人一样,他从没正眼看过她,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拜堂,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对他的侮辱一样。
送入洞房后风洛离马上便出来与众人应酬,不过说是应酬,但他这新郎官却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