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暮寒淡淡一句话,就像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杜薇瞬间呆立当场。
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风暮寒的脸,狭长的风眸,微微上扬的眼角,露出一丝寂寥。
突然间,没来由的她害怕起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神情沮丧的他,不,这不是他!
他总是一贯的强势、霸道、桀骜不驯,纵是当初假意与自己绝情断意,他也未曾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他在怕什么?
“我已帮吴泷安排了替身……到时县衙里奕风班头会做接应,帮我把吴泷换出去。”杜薇平静的说出自己的打算。
如果说吴泷已成为他们两人间的心结,那么她现在就亲手将它打开。
她仔细观察着风暮寒的表情,果然,在听到这话后,他的身体明显僵硬起来。
她柔声解释,“之前丛明堂的口供是他帮我拿到的,所以这次我也不能失言。”
风暮寒半晌无语,就在她以为他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却突然长舒一口气,“你认为我若知道了,会背着你将他杀了么?”
杜薇瘪了瘪嘴。
“你嘴上不说,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吧。”风暮寒慢慢抬手抓住她的柔荑,就像握着一件珍贵的瓷器似的,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难道不是么……你这小心眼的男人……”杜薇终忍不住,嘀咕出声。
风暮寒突然手上用力,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薇儿说的不错,为夫就是这样的人,谁若敢窥视你,为夫便会杀之而后快。”他的手臂渐渐收紧,紧得让杜薇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只要你开口,我便会应允。”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倨傲,怜惜,这复杂的感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希望你能依靠我。”他紧紧将她锁入怀中,月牙白的锦袍轻轻擦着她的脸颊。
她的心头不由地一热,她能感觉到他的衣裳下面,结实的胸膛,鼓噪的心跳声传递过来,连同她的心也跟着一起乱跳,毫无章法。
“这么说,你是答应让我救他了?”杜薇从他怀里抬起头。
风暮寒面色微凛,“下不为例。”
“你不会背后又派人将他灭了吧?”她不安道。
风暮寒凤眸一眯,“为夫信誉如此之差?”
“不是不是。”杜薇慌忙摆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起此刻院城被拆掉的北厢房,想必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她只好就此打住。
“对了,大哥的事,还要多谢你。”这是她发自内心的,最真诚的感谢。
他完全能看出来,她眼睛里露出的欣喜与感激。
他用拇指缓缓擦过她的下唇,“你可知道,你这样为夫会吃醋。”
“吃醋?吃谁的?”杜薇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抛下了心中之前所有的压抑,那个古灵精怪的小狐狸又出现了。
“若是有可能,为夫希望你的眼睛只有唯夫一人。”他俯身向下,妖冷的面孔与她近在咫尺,眼底多了抹危险的光华。
小狐狸自然感觉得到危险正在向她靠近,她挣了挣身体,似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手肘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胸口。
“嘶……”风暮寒倒吸了口凉气。
杜薇的动作一滞,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上次他胸口受的剑伤,莫非还没有痊愈?
“撞疼你了?”杜薇问。
“嗯。”风暮寒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实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就算他以前身患者毒症,发作时也没有吭过一声,更别说主动承认身上哪疼了。
杜薇一咕噜翻身坐起,“让我看看。”
风暮寒侧过身子,慵懒的躲闪了下,似乎用不上力气。
杜薇心中更疑,不容分说,上手便去拉他的衣裳。
在她注意不到的地方,风暮寒薄唇微微挑起,闪过一丝笑意,其实他的伤早就好了,不过偶尔装痛,看她紧张的模样,他反而觉着分外舒坦。
杜薇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固定住他的手腕,正待看个清楚,风暮寒身形突然向后倒去,连带着她的身子也跟着倒下……
两人不知谁的脚踢到了软塌边的桌案,稀里哗啦一阵脆响,瓷器倒了一桌子。
门口有不懂事的小丫鬟探头探脑的,似乎想进来收拾摔碎的东西,却被玲珑跟羽儿骂了出去。
“你的丫鬟很懂事,待会替为夫赏了。”风暮寒无声轻笑。
杜薇瞪了他一眼,“你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说完一把扯开他的衣裳,白色中衣下是布满旧伤的身体,结实而滚烫,就像一团烈火灼烧了她的手,吓的她立即将手缩了回来。
胸口处,那道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一抹痕迹……
这个样子,不应该会疼啊?
杜薇瞧着那块伤,愣在那里,完全没有考虑到此刻她正以令人羞涩的姿势跨坐在他的身上。
风暮寒剑眉微蹙,吐出一个字:“疼。”
“哪里疼?”杜薇不明所以。
“这里。”风暮寒突然抓了她的手,眼底含笑,向他衣襟下探去……
杜薇脸颊腾地升起一片绯红,啐骂道:“……你这个混蛋!”
风暮寒单手顺势攀上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儒软的双唇轻覆在一处,随着呼吸越来越快,他越发想要向里深入。
杜薇不得不拼命喘息,以防止自己的呼吸被他榨干。
突然,他放开她,努力拉回失控的情绪,“放心……为夫不会动你。”他安慰道,一手揽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