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冥阳不多时,从外面带进来十几个丫鬟婆子,叶芷蔚注意看了看,后面竟然还有几个小厮打扮的男子,看着就是手脚麻利的,不过一个个态度却是恭敬的很,显然都是经过调教的。
叶芷蔚一一打量着她们,发现他们虽然都低头盯着地面,可是脊背却挺得笔直。
突然间,一个念头从她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这些人……不会都是练家子吧?风暮寒为她选出来的人,必然不会是差的。
“你们抬起头来。”叶芷蔚道。
那些人纷纷抬了头,叶芷蔚细细问了她们都会些什么,最后留下了四个丫鬟,四个粗使的婆子,以及两名小厮和一名马夫。
其他人走时,叶芷蔚补了一句:“回去替我向世子爷道个谢。”
那些人同时转过身,向她施礼,动作整齐划一,就连金管事也吃了一惊,“三小姐,这些人身上……只怕都有武艺在身吧?”
叶芷蔚轻轻颔首,但她却没解释自己与南王世子之间是怎么回事。
金管事也不是多嘴之人,虽然心里揣着无数个疑问,但军营侍卫出身的他深知,有些事不该自己问的,绝对不能问。
叶芷蔚挑选好了自己需要的人后,先叫来了米嬷嬷跟小莲,两人这时早就将原本装上马车的行李取了回来。
“小姐,我们今晚要在哪过夜?”小莲担心道。
“去大堂姐的聚芳园,在新园子建好之前,我们都住在那边。”叶芷蔚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直奔叶瑶琴的院子。
叶瑶琴这时正在聚芳园里大发脾气。
她从小便被李氏宠着,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今天祖父却因为叶芷蔚罚她写一百遍家训,她越想越觉得委屈,叶芷蔚才刚进院子就听见屋里传来她的哭声。
“母亲,你为什么不把那小贱人赶走,皇上竟然还封了她当什么女公爷……她也配,从小她便处处不如我,为什么她能占了父亲的爵位,你就甘心看她骑到咱们头上来?”
叶芷蔚行至院中站定,扬头听着屋里的动静,唇角隐隐带着不屑的冷笑。
聚芳园里的婆子见了全都吓的瞪圆了眼睛。
屋里娘俩骂着叶芷蔚,一声比一声高,谁都不知道院子里这会正站着她们骂着的正主儿,在这听墙根呢。
院里的婆子见叶芷蔚突然带着这么多人闯进来,吓的一时间竟忘记了向屋里报信,等她们回过神来,却被叶芷蔚身边的几个婆子给摁住了。
叶芷蔚目光冷冷从她们身上扫过,那几个下人被她看得全身发毛,心里嘀咕着:以前她们怎么没发现,这位三小姐的眼睛竟然这么可怕,那气势还真有些以前叶公爷的感觉……
聚芳园院子里的下人全都被她的人控制住,叶芷蔚索性坐在门外的回廊下,吩咐道:“上茶来。”
小莲腿脚勤快,不一会就将茶端了过来。
叶芷蔚一边慢悠悠饮着茶,一边听着屋里叶瑶琴的哭闹,时不时还有瓷器被摔破的声音传出来。
“母亲,你可要帮我出气啊,她凭什么自小处处就占着那些好处,不就是个嫡出的么,若不是她占了我父亲的爵位,我早就是嫡出的大小姐了。”
坐在外面的叶芷蔚听了这话,险些气乐了。
她的大堂姐还真觉自己是个人物了,怎么是她占了大伯父的爵位,那本来就是她父亲的爵位,要不是他们在背后便坏,叶淮安的身体怎么会一病这么多年,又被困在府里,对外称是养病,可实则叶淮安受了多少苦,忍了多少不平,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叶芷蔚轻轻吹拂杯里的浮叶,没关系,她有的事时间,欠了她的,她会一一讨回来,包括叶淮安的那份,以及闵氏的一起……
大伯母,我们慢慢来……
李氏又劝了会叶瑶琴,屋里哭声渐渐小了。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李氏才带着丫鬟出了屋子。
第一个走出门来的丫鬟一眼便见叶芷蔚坐在廊下,吓的她叫出声来。
李氏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嘴里骂道:“你个没用的死蹄子,嚎什么嚎,想吓死几个!”
待她一脚跨出门来,看见叶芷蔚,也“嗷”地嚎了一嗓子。
屋里的叶瑶琴听见外面的动静,于是跟出来查看,结果发现李氏就像见到鬼似的,铁青着脸,靠着门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母亲,你这是怎么了?”叶瑶琴上前去拉李氏。
“估计是受了邪风。”一个幽幽的女声响起。
叶瑶琴立时白了脸,她这才看见叶芷蔚坐在门口的回廊下,脸上带着古怪的微笑,正望着她们。
叶瑶琴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全都竖立起来了,回廊上悬挂着的灯笼,忽明忽暗的洒下昏黄的光亮,照的叶芷蔚的脸半明半暗,就连她脸上的微笑也显得格外渗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叶瑶琴结结巴巴道,她不确定,刚才自己在屋里那通骂,对方听去了多少。
“天色晚了,自然是要回屋歇息了。”叶芷蔚缓缓起身,“祖父让我在新园子修缮好之前,先住在这里,怎么……堂姐不知道?”
“什么?你还要住在这里?”叶瑶琴立时尖叫起来,就像被人踩住了脖子似的,“这院子也是你能住的吗?你也配!”
叶芷蔚扬了扬秀眉,并不生气,“我配与不配,不是你说得算。”她忽地转向大夫人李氏,“大伯母,您说是这个理吧?”
李氏这会功夫才缓过气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