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木之前和方奶奶又学了几种绣法,觉得自己在大家心中是刺绣小能手,这项技能还是早些点亮为好,她在现代虽也喜欢刺绣,但是也只会直绣、平针和盘针,估计离原身的水平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还是早早练起来为好!
这天张木准备向方奶奶请教一下裙面花卉的用色,刚抱着衣裙到方家门口,就听屋内说:“以前我以为我就是我们水阳村数第一的泼妇了,没想到这还藏着一个呢!”张木听这话中内容也知是牛大嫂了,还别说这嘶吼的声音了!
“可不是嘛!以前我也只觉得李二嫂子虽要强些,但也温柔的很!”这说话的是方家二婶了。方家二婶一向勤快得很,今天怎么也没去忙活,反而凑过来八卦了?
张木心里更好奇了,难不成这次的八卦更劲爆!忙伸手推开半掩着的大门,喊,“方奶奶,我过来啦!”
张木一脚跨进门,一脚还在外面,却忘了动了,实是被这屋内的阵容惊到了!方奶奶家婆媳三个,牛大嫂,李家大嫂,王二娘和她家两个儿媳,还有张木不太熟悉的米家婶子,杨家新进门的媳妇,还有各家的小孙子、孙女都带过来了,将方家原本宽敞的很的堂屋挤得满当当的,年纪大些的小孩子还在院子里玩闹,将鸡圈里的公鸡吵的都在暴躁地咯咯叫。
方奶奶见张木杵在门口愣神,知道这丫头怕是没想到自家今天这般热闹,忙出声招呼道,“木丫头过来啦!快进来!”
方奶奶一笑,一张爬满皱纹的脸就更是满脸褶子了,像一朵快要揉碎的花,张木每每见着都觉的亲切得很,这样和善的老人,有些事她瞧破了,也不会说,所以张木最喜欢来方家串门。
“方奶奶,我这常往你家来,也没看见你家有这么多的小凳子啊,这足有二十个吧!”张木边说便用眼睛数。
“哪是方奶奶家的啊,我们自家带来的哟。”牛大嫂见张木一副惊讶的模样,又接着说道,“都知道今天方婶子家肯定热闹,我们都自己带着过来了,你这几年不在家,也难怪你不知道!”牛大嫂长的比较魁梧,嗓门一向大,张木站在她旁边,被她这一嗓子吼的觉得耳膜都要薄了。
“阿木,你可得记得让吴陵给我们家再打几个小木凳啊,我家人多,等三弟娶了媳妇,凳子都不够用了呢!”王大嫂立即逗趣道,见张木有些难为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几位妇人都笑起来。
张木见她们笑成一团,强做镇定地说:“行,我一定记得传话!刚才在外面就听大家在说什么新鲜事呢!我也想凑个热闹呢!”
大家见张木扯开话题,也不揭破。王大嫂便说,“是李秀才家的媳妇,你记得吗?以前瞧着满知礼的,最近在镇上就快横着走了!”王大嫂一边说,一边比了个螃蟹爬行的手势。
“哦?我这两天也没出门,倒还没听说呢!”听是李秀才家的,张木也有了点兴趣,这不是原身的情敌家吗!忙对王大嫂说,“大嫂子说给我听听吧!”
王大嫂还没开腔,傍边的牛大嫂便抢着说道:“秀儿小定礼隔天,赵问上门,李二嫂子就拿着一根扁担往他身上招呼,打的赵问抱头跳脚地跑了。四月初,李二嫂子又和自家隔壁当街对骂起来,这不昨儿不是四月十八嘛!我家当家的昨儿个回来和我说,一大早的赵家秀才家迎亲,快晌午的时候新娘还没到,新娘的娘倒来了,搬起椅子、凳子就砸,满屋子吃喜酒的人呢,都给李二嫂子推桌砸碗的吓到了!”张木想起牛大郎在镇上送货,消息要灵通很多,怪不得今儿个方奶奶家这般热闹呢!感情都是来听牛大嫂宣布最新消息来的!
一直倚在墙角的李大嫂见大家都笑的欢畅,眼神不由暗了暗,虽说自己和洪氏处的不是太好,但毕竟都是李家人,也不能这般看着她被大家取笑,便开口说,“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和大家说外话,虽然以往我和洪氏处的也不是太愉快,可是这回,我倒觉得她也怪可怜的!”
大家见默不作声的李大嫂开腔,都朝她看过来,只见李大嫂吐了一口气,然后说:“弟妹将赵问赶出家门,是因为他小定礼送来的两只鸭子是病鸭,弟妹一早上去买菜,便听大家再传赵家婆娘买了两只病鸭给李秀才当小定礼了!和她隔壁的吵,是因为那家婆娘坏阿秀名声;至于昨儿事的起因,是赵家婆娘觉得李家之前将赵问打出门,她便不让赵问去迎亲,倒让人带了一只公鸡过去!”
“什么!”“公鸡!”一屋子的女人之前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现在都有些为李家报不平,也难怪秀才家娘子平时那般温和的人会这般厉害!
李大嫂见大家都愤愤不平的样子,心头松了口气,之前她在家里听到牛家媳妇一路吼着“去听热闹咯!”就知道是关于老二家的事,老二是秀才,以往在镇上名声好得很,下面的几个村里都愿意把孩子送到他那读书,老二心地又好,时常瞒着洪氏给自家一点帮衬,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家就这样坏了名声!不然,老二恐怕连学馆也开不下去了!这才追着牛家媳妇过来了,还好挽回了一点!
李大嫂看见张木怀里抱着大红的衣裳,灵光一闪,又接着说,李秀儿出嫁的时候,穿着的嫁衣是洪氏连夜赶制的,但是一身正红的罗裙还是针脚细密,绣着如意云纹和富艳的牡丹,梳头的婆子给李秀儿梳着高髻,插着根镂空飞凤金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