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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罗智多大了,已经三十六岁,罗信才多大?只有十二岁。
罗恒的心里虽然还对罗智有着期望,期望罗智能够考中举人,但是此时却已经把罗信摆放在和罗智一样的高度。
实际上,不仅仅是罗恒,就是上林村三个秀才,张树,林昌和罗智都把罗信摆在了和他们同等的位置。虽然他们三个,一个是罗信的义父,一个是罗信的启蒙老师,一个是罗信的叔叔,都是罗信的长辈,但是文人骨子里的东西让他们认为哪怕是晚辈在学问上达到了和他们同样的境界,那么最起码在学问上他们就是同一阶层的人。
所以上林村所有的村民都意识到,从此之后在上林村又多了一个令他们仰望的人,罗信已经具有了和张树,林昌,罗智同等的威望。
罗智的心情很复杂,他的心中有高兴,为侄子高兴,再也没有之前对罗信的轻视。同时心中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侄子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考中秀才,如此便会和自己一起参加乡试。如果自己没有考中举人,而侄子却考中,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脸以后在家里往哪放?
要知道之前他一直是罗家的骄傲,罗家只有他这一个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秀才。在家里的地位实际上都超过了作为长子的大哥,就别说二哥罗平了。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没有考中而侄子考中了……
他不敢想!
他和张树,林昌不同,这两个人年龄都已经大了,而且都已经放弃科考了。所以面对罗信没有任何不自然。他可是要和自己的侄子一起下考场的啊!
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他那跳脱的性子都变了。异常罕见地在第二天在罗信挂牌不见客,要一心读书迎接道试之时,他也闭关读书了。
罗信闭门谢客自然不是为了读书应对道试,他现在已经不是闭门读书就能够提升学问的了,他需要出去游历,增广见闻。
他闭门谢客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要整理一些东西。写出一本或基本学术专业方面的书籍,这个想法是他在返回上林村的途中浮现出来的。而且这个念头一旦浮现出来,便如同扎根一般根深蒂固。
罗信之所以有这个想法,一方面是他需要真正士林圈内的名声来为自己未来的仕途保驾护航。另一方面也是他有这个能力。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撰写这些书籍,而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来撰写。
在嘉靖之后,虽然没有出现像朱熹和王明阳那样的开派祖师,但是却也出现了很多大儒,比如明末时期的刘宗周。清初的黄宗羲。还有明清很多的大家,甚至是民国后期的儒学大家。
更何况……
在后世那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对于儒学的研究有着很多的新奇观点和深入的研究,也就是说罗信有着庞大的资料库,他需要的只是将这些资料整理出来,然后形成一个体系。这就相对容易了很多。
所以,罗信一回到上林村就兴致勃勃地开始了。
但是,他想的简单,当他真正开始做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首先是资料的庞大。不说后世的那些新奇的观点和深入的研究,只是整理嘉靖年后到民国之前的资料就花费罗信很大的精力。这还是在罗信大箱子里面都有着已经誊写好的资料情况下。这些资料的思想体系并不统一,总体来说是有着两个方面的体系,一个是程朱理学体系,一个是王明阳的心学体系。
再说后世信息爆炸的那个年代,也有着很多能够融合进大明这个时代的资料,但是这些资料实在是太过零碎,为诸家之言,想要把这些零碎的资料融合进一个体系,绝对是一个困苦的过程。
罗信头三天什么也没有做。他思索的只有自己撰写的书倾向那个思想体系,是程朱理学还是心学。
毫无疑问理学是符合皇帝统治天下的思想,这也是心学在嘉靖年间被打压的重要原因。但是罗信的心中却更倾向于知行合一的心学。
比如刘宗周在年轻的时候是理学的簇拥者,但是后来却变成了不遗余力宣扬心学的信徒。因为理学中知难行易的思想让读书人整日都沉醉在浮夸之中。而没有实际上的行动,比如明末的东林党,已经忘记了儒家的根本。
罗信思索了三日,他极为大胆地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以理学和心学为基础,挖掘儒学的根本。去掉理学中的浮夸,也去掉心学中的虚无,将最纯粹的儒学根本撰写出来。
如此一来,难度又提高了,好在他有着庞大的资料库,在那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他誊写的资料。而且都是经典的资料,是历史上大儒所写的经典文章,他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筛选,而且是粗略的筛选。
然后他又开始重读粗略筛选出来的书,拿着鹅毛笔将书中认为是浮夸和虚无的地方圈起来,这便是细选了,在阅读的时候,如果有新的感悟,就写在纸张上。
所以在桌子上那十几张之上根本就不是罗信要撰写的书,只是一些他心中的感悟。到如今只是细选的工作都没有结束。此时罗信的心已经沉静了下来,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旷世日久的工作。
近一个月的时间,罗信还没有将箱子内的书籍重新读完,就更不用说是细选了。而且罗信读得很慢,他发现把这些后世的经典文章当作资料库来筛选的时候,和平时读书的感觉完全不同。这是一个去腐存精过程,也是一个形成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