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生心思有些乱,信步走着,脑中想着各种线索。
玄澄之死,是因他而起,又或者说,是有人看到了他把易筋经给了玄澄,这才害死了玄澄。那这人是谁?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萧远山与慕容博。
他觉得慕容博要去杀玄悲,所以可能性不大,反而是萧远山,有这个可能。
可见过了萧远山后,林长生再次偏移到了慕容博身上。
那么,萧远山是否骗了自己呢?
林长生想到他原著的表现,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他心里,是比较倾向萧远山没说谎的。那慕容博呢?若没有玄悲之事,他的怀疑绝对是最大的。
“自己刚一来就与慕容博打了一场,他不会不观注自己的。莫非,他真的偷偷在暗中看着自己,见自己偷了易筋经……”
想到这些,他越发怀疑慕容博了。
“看来,要去一趟慕容家了。也好,他慕容博把少林七十二绝技都搬到自己家中,这次过去,正好打劫一番。”
甩甩脑袋,他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放在了脑后,抬头打量四周。一看,哑然失笑,却是不知不觉,走了很远了呢。
“对了,这里离擂鼓山不远,估算时间,自己也正好走一趟。”
他心下有了决定,当即放开步子,往嵩县行去。天快亮时,他刚好到嵩县城下,直接往南行,直奔擂鼓山。他寻人打听过,问他们是否知道聋哑谷所在,可四周的农人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只是说见过一些聋哑人,知道他们住在山中,却不知具体在哪里。
林长生无奈,只得亲自深入大山,四处寻找。
找了三日左右,他终于看到两人在大山中行走,大喜,当即飞奔而出,拦住二人,问道:“两位,可知聋哑谷所在?”
两人似茫然的看着他,一人嘴中呀呀有声,双手比划不停。
林长生一愣,笑了起来,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他让开了路,任由两人快步。那两人奇怪的看着林长生,很快就走了过去,而他则悄悄跟在两人身上。大约有半个多时辰,两人翻过一高坡,不见了身形,林长生马上追了上去。
只见前方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流水而过,清澈透亮。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林长生看到前面两人没入了竹林之中,不敢耽搁,马上追了上去。待穿过竹林,沿着一条险峻小道走了一段,林长生见一山谷,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屋前,有不少的青年汉子,最前面,是一瘦小干枯的老头儿。
他大摇大摆,没有遮掩身形,一进来,就被苏星河发现了。苏星河停下了手中的比划,皱眉看着他。那些聋哑汉子也一一回头,见他外人来此,都戒备了起来。
苏星河排众而出,看着林长生,双手一阵比划。林长生耸了耸肩,直接道:“你不用比划了,我看不懂。”
苏星河眉头一皱,对身旁一个弟子比划了一番,那人马上拿出了纸笔,苏星河写道:“阁下是何人?为何来此地?”
林长生指屋前大树下的石头棋盘,道:“为此而来。”
苏星河顿时警惕,写道:“你如何知道?”
林长生没有答话,兀自走到棋盘前,见上面摆了些黑白棋子,往石墩上一坐,便细细打量这盘珍珑棋局。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解开,那是不可能的,甚至还要小心,省得着了这棋局的道。
思趁之间,他手捏棋子,兀自在上面摆了一颗。苏星河站在他身后,冷笑一声,走到对面,拿起黑子便下了一招。
林长生愣了一下,抬头对他一笑,又拿起棋子,在棋盘上观摩。他心中默念炼心诀,让自己保持冷静,并暗暗计算棋局中各种可能算法,良久才又走了一步。
苏星河却快的多了,想也不想便按下一颗黑子。
二人你来我往的,不知不觉却是下了十几路,棋盘上也摆了上百棋子。到了此时,林长生计算起来越发困难,每次思索良久,才下得一步,而且他自己也觉得越发看不清棋局走势,想要加快计算,可心神之消耗,也叫他眼前一阵发晕。
啪的一声,他手一抖,把一粒棋子生生的按入了棋盘外的青石上,整个人身子颤了颤,脸色一阵苍白。却是心神消耗太大,使得他从炼心诀中脱离了出来。
他闭着眼睛,缓缓运气,恢复消耗。苏星河有些讥讽的看着他,又暗自失望,现惨然之色。他道:“公子棋思精密,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的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唉,可惜,可惜!”
林长生陡然睁开眼睛,看着他道:“哼!你少在那里说废话。这具珍珑虽利害,但也并非破不了。像这样的棋局,我早晚破掉,你给我看着吧。”言罢,他起身走到一旁,打坐休息。
苏星河摇了摇头,心里暗自琢磨,却是不明这年轻人是谁。看他年纪不大,应不是北乔峰、南慕容。当今武林中的年轻人,他可不记得有这一号。
只是……苏星河看向林长生所留白子处,那里白子生生嵌入了青石之中,而没有丁点儿损坏,这份功力,当真了得。
休息有半日,林长生睁开了眼睛,此时天色已黑,他见石桌上摆着饭菜,也不客气,吃了一些,然后便坐在石凳上,兀自琢磨棋局。
要破这珍珑,就得明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