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厅堂一时都静悄悄的,寂静的吓人。数百人,竟是没有丁点儿声音,谁能想到。
刘正风摸了一把嘴角的鲜血,露出一抹笑容,带着一些悲戚之意。他转过身,大声道:“刘正风今已洗手,以后不再过问江湖事,多谢各位朋友前来观礼。”
“好胆!”一声怒喝,屋顶上跃下一人。这人四十来岁,中等身材,瘦削异常,上唇留了两撇鼠须,正是费彬。
费彬一脸怒容,双目瞪得滚圆,满面杀气。
不待刘正风开口,定逸师太满面怒容,气氛道:“费师兄,你嵩山派这是何意?刘贤弟洗手退隐,去做那芝麻绿豆官儿,老实说,贫尼也大大的不以为然,可是人各有志,他爱升官发财,只要不害百姓,不坏了武林同道的义气,旁人也不能强加阻止啊。你嵩山派屡次相阻,还悍然出手,不觉太过分了吗?”
费彬深吸了口气,平息着自身怒火,大声道:“定逸师太,你是佛门中的有道之士,自然不明旁人的鬼蜮伎俩。这刘正风看似金盆吸收退隐江湖,实则是一件大阴谋。各位请想一想,衡山派刘三爷是江湖上名头响亮的英雄豪杰,岂肯自甘堕落,去受那些肮脏狗官的龌龊气?刘三爷家财万贯,哪里还贪图升官发财?”
这此话一出,群雄都觉大有道理,本来大家就奇怪刘正风为何金盆洗手。
刘正风不答,抱拳道:“定逸师姐、费师兄,刘某已退出江湖,江湖事与刘某无关。至于什么大阴谋,那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各位同道尽可放心,刘某虽不孝,却也并非不忠不义之辈。过了今日,刘某便北上京城,远离江湖是非之地。”
费彬惊怒,指着刘正风怒道:“你好胆!刘正风,你敢说自己不识得魔教贼人曲洋吗?”
“什么?”群雄一听,悚然而起,一个个惊骇的看着费彬、刘正风两人。魔教与正道势不两立,结仇上百年,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一提到魔教,众人无不切齿痛恨。
定逸师太惊疑不定的看向刘正风,见他一时沉默,心头暗沉。其他人也明白了,这刘正风真的与魔教曲洋认识,不然何以不反驳呢?
看众人一个个怀疑的看着刘正风,费彬怒气一吐,脸上忍不住得意一笑。谁知此时,一人突道:“识得曲洋,便有什么大阴谋吗?”
费彬暗怒,吼道:“谁?”
林长生嘿嘿一笑,抬步走出,道:“不才,区区在下。”
费彬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帮这贼子说话?莫非也是那魔教妖人不成?”
林长生道:“阁下好大的口气,在下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成了魔教贼子,嘿……费彬,你嵩山派来此的,恐怕不只你一个人吧。单凭你,还对付不了刘三爷。”
费彬怒急而笑,指着他道:“好大胆的小子,这刘正风与魔教曲洋勾结,意图谋害我正道人士,此等贼子,竟还有你这等人为他说话,你这小子忒的狂妄。”
林长生哂笑道:“费彬,你不用拿大话压人。在我看来,这刘正风金盆洗手,恐怕不是什么阴谋,不然何用洗手?他今日洗手,便已不是江湖人,什么阴谋诡计又关江湖何事?你费彬一直用大话压人,岂能没有鬼蜮伎俩?”
费彬一滞,群雄亦是一愣,暗道:“是啊,若他真的与魔教勾结,不洗手当个奸细岂不更好?以他刘三爷的身份,谁会怀疑他?”大家又想到刘正风刚才北上京城之语,更是暗暗点头。那京城虽也有江湖势力,却弱的狠了。
他去了那里,与大家也没了交往,更不会有什么阴谋了。
定逸师太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刘正风,哼道:“费师兄,这位小兄弟说的正是。刘正风已金盆洗手,不再是我江湖人士,还能有何阴谋?我看,你嵩山派太大惊小怪了。”
费彬更是惊怒,恶狠狠的瞪着林场分、刘正风两人,心里大恨。可他也知道,刘正风没有洗手还好说,他已洗手,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了。
呼了口气,费彬大声道:“刘正风,你技高一筹,但不要以为这样就完了。你没有动作也就罢了,若有任何阴谋,不要怪费某没有警告于你。我们走。”
林长生冷笑,心头却也明白,这次嵩山派吃了亏,恐怕不会就此干休的。自刘正风洗手,那丁勉与陆柏不就没有出来吗?原著中,即便刘正风说了原因,也依旧被杀了全家的。这次,多在于刘正风已经洗手。
这是个规矩,他嵩山派便是再势大,也不能当着众人的面破了。
“哼!”嵩山派一走,天门道人哼了一声,起身道:“刘正风,贫道也告辞了。”他面色极为难看,众人心头明白,天门道人恩师就是被魔教所杀,自不会对魔教有好感,这刘正风与魔教贼子相交,却也叫他厌恶了。
有了天门道人领头,其他人一看,也一个个告辞离开。定逸叹息道:“刘贤弟,魔教贼子阴险诡诈,还请贤弟小心一二。”
刘正风感激道:“刘正风多谢师姐。师姐救命之恩,刘正风感激不尽。”
定逸点点头,道:“你好自为之吧。我们走。”
角落里,林长生与林平之坐在一起,看着那最后上去的岳不群。这家伙,刚才就一直看自己。他嘿嘿一笑,遥遥举杯。岳不群也笑了一下,算是回礼。
华山派弟子中,令狐冲走了过来,对林长生抱拳道:“林兄,请。”
林长生道:“令狐兄,请。”
马上,他们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