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因为我,放心吧,往后不会了,”君子墨叹了口气,随即又闷闷地说道:“我倒是得感谢李年州和兰澹宁了,不仅救了你的命,想来也是在这里发现你中毒了的吧,所以回京之后,他们才会那般行事。”
一提起被落掉的孩子,无暇的情绪也低落了下来,“到底是和那个孩子没有缘分。”
君子墨原本是想要隐晦地给夜谨言和席满观上眼药,没想到弄巧成拙竟提起了她的伤心事,连忙道:“孩子还会有的,别难过。”
无暇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扯出了一个微笑:“我没事,只是,”她说着目光飘忽了一下,脸上倒露出了绯色,手无意识地放在小腹,“都这么久了都还没有孩子,我……”
君子墨一听这话就知道她是在胡思乱想,连忙打断她的话,露出了愧意,将问题都往自己身上揽:“这都是我不好,青襄说因为我内伤严重,在子嗣上难免有些艰难,只待往后调养过来自然会好的,无暇可不许嫌弃我。”
“我才没有,只是怎么看都不像……”语意未尽,无暇微红着脸嘟囔着,想着他几乎每次都能把她折腾得晕过去,这样的人哪里看的出什么内伤严重?
君子墨瞥见她泛红的耳根还有闪躲的目光,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眸中藏笑,面上却做一本正经的样子,俯身在她耳边气息轻吐,“无暇,怎么还要多多努力才是啊……”
到了晚间君子墨果然非常“努力”,无暇倦极昏睡过去之前,只来得及恨恨地瞪他一眼,随即便被周公拉入梦乡,君子墨却还在回味她那一瞪的妩媚风情中,伸臂将她抱进怀里,满足地准备入睡。
渐渐沉睡的时候,却猛然间被窗外的异动给惊醒,君子墨身体一僵,浑身都戒备了起来,瞥见无暇因此而有些不安稳,便伸手点了她睡穴,将她放平,然后才警惕地听着窗外的动静。
只是来人似乎并没有贸然进来的打算,仅仅在窗棱上有规律地轻叩了几下,没有听见君子墨的回应,便又轻叩了几下,如此两次,君子墨似乎也有点明白来人的意思,再次听见声音之后,他压低了嗓音轻喝道:“谁?”
来人的气息一滞,随后也不再出声,紧接着似乎听见了轻微的摩擦声,君子墨有些不明所以,起身撩开帐幔,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看见一张纸笺被从窗缝中塞了进来,他心里一惊,立刻走过去打开了窗户。
窗外的人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开窗,手上一送,那纸笺就飘落进来,君子墨看清来人的容貌之后,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却是浓浓的戒备。
“我……”来人惊慌了一下,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不自在地说道:“你的内伤,那个是我师傅找出来的方子,你若是……你还是试试吧,还有,涓州都是我的人,你们可以在此多停留几日……我走了……”
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话说完之后,也不等君子墨回话便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君子墨面无表情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俯身捡起了地上的纸笺,果然那天已经认出他们了吗,那么这方子到底是谁让她送过来的就值得深思了,他可不会相信,就单凭兰澹宁就可以顺利地从柳青崖那里得到方子,柳青崖既然给了,那就说明,他知道兰澹宁已经找到他们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能和无暇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没错,刚刚来的人,正是那天在码头解围的兰澹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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