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故意的一示弱,果然让无暇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出声嗔怪道:“你又在胡说了。”
见她开了口,君子墨也松了口气,又压低了声音笑道:“其实迟点有孩子也好,免得一有了孩子你就把我丢到脑后去了,我可不愿意有旁人霸占着你。”
这赖皮的语气让无暇再次哭笑不得,只佯怒地瞪着他,惹得君子墨又好言好语地哄她。
两人一路上打情骂俏,难免露出了真性情,也就没有在意人群之中若有若无的视线,以致于到了那一天当真是措手不及。
本该平静安然的小年夜,被闯入的外来者给打破,君子墨看着院子里落下的黑衣人,神色一片冷肃,下意识地就将无暇掩在了身后,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当头的黑衣人见君子墨想要装糊涂,毫不客气地拱手道:“君大人还是和我们走一趟吧,主子说过只要你不反抗就不会要你的命,希望你能配合。”
这话一出很明显是在告诉君子墨,他们背后的主子肯定是夜谨言了。
也只有他会直接要他的命,若是席满观的人,估计第一件事就是要他将无暇交出去吧。
在夜谨言的眼里,皇位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无暇曾经与他有过什么渊源,至多也只能排到第二位了。
君子墨冷冷一笑,唇角尽是讥讽,“带了这么多的人来还说这种话,当我是傻子么,要动手就直接点便是,说这些场面话你不觉得别扭我都替你好笑。”
“这么说君大人是不打算配合了?”
“配合?只怕我配合了半条命也没了吧,虽说不杀我,但是还可以废了我武功断了我手筋脚筋吧?莫不是以为天底下就你们是聪明人?”
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是站在他身后的无暇却是一阵心悸,忍不住揪住了他的衣裳,君子墨感觉到了,背着手不着痕迹地攥了攥她的手腕安抚她。
无暇定了定神,只听那黑衣人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剑只往君子墨这边冲了过来。他身后的黑衣人也和宅子里的护卫打斗了起来,而青襄立刻挡在了君子墨的面前。
“主子你快带夫人离开!”青襄一边挡着一边朝侧门看了一眼。
君子墨会意,带着无暇从侧门往外奔去,好在两人平日为了方便游玩行走,穿的都是窄袖短衣,如今倒成了优势。
两人一路奔到后院的马厩,黑衣人也跟着跑了过来,只是一直有青襄挡着分身乏术,眼睁睁地看着君子墨牵了马出来,和无暇翻身上马准备离开。
他又怒又急,找这么的久的时间一直无法向皇上交差,好不容易得到了君子墨的行踪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他走?他回过头来专心地对付青襄,几招之内故意卖了个破绽。
青襄果然上了当,只是好在他反应快,即使地侧了侧身体,只感觉一阵凉意从手臂上滑过,紧跟着猩红从伤口涌了出来,灼烧的疼痛翻滚在伤口,让他的动作一滞。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黑衣人已经转头朝君子墨奔去,长剑直刺他的后心。
青襄大骇,瞳孔放到最大,一边飞奔过去一边大声嘶喊道:“主子小心!”
君子墨虽然内力尽失,然后多年习武而生出的警惕感还是存在的,冰冷的杀意从身后而来,他刚要避开身体,可是一看到身前的无暇,动作又硬生生地停住。
冰冷的长剑浸透了这寒冬的冷冽,刺进了他的身体,和血肉之间的摩擦似乎无声无息,可是只要仔细听,就能听见血液因为停滞而拥挤着准备爆发出来的声音。
见到君子墨受伤,青襄心里的愤恨达到了顶点,疯狂地举剑朝那黑衣人刺过来,黑衣人一个闪避,长剑从君子墨的身体里罢了出来,带出了喷涌的血液。
君子墨闷哼了一声,攥着缰绳的手指瞬间收紧,脸色因为失血而刷成了苍白,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他喘了一口气,然后忍受着伤口的剧痛,镇定地夹了夹马腹,趋马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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