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天无暇醒过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看书的君子墨,听到响动他转过头来,见无暇清醒过来,立刻放下书走了过来,“醒了,还难受吗?头痛吗?”
无暇还有些茫然懵懂地不知道身处何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清醒过来,见君子墨俯身试着她额头上的温度,脸也慢慢地红了起来。>“你昨夜有些发热,现在似乎已经退了下去,”君子墨收回手,见她玉面生晕,娇艳得似乎早春的桃花,眸中还带着初醒的慵懒和羞怯,那闪躲着的目光让他忍不住重新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我让人在炉子上热了粥,你吃一些可好?”
无暇咬了咬嘴唇,“我,我想先洗漱。”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不自在地伸手想要攥住被子,下一刻却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右手,被包成了一个球的右手腕映入了眼帘,无暇惊了一下,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君子墨。
见状君子墨闭了闭眼,突然就有些无言,因为无法承受那人挥下来的刀上的力量,所以腕骨裂了,以后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而她在醒过来之后居然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样让他怎么去开口和她说?
不管是不是像父亲所说的,她是在施苦肉计,她为他所受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看见她有些不知所以然的神情,他更相信,她大概事先根本不知道夜瑾言会派人去教训他,更不要说配合着演苦肉计了。
也就是说,她是真心在担忧着他,这样的感情,他突然就感觉自己根本不能承受,这么心安理得地承受,还有利用。
无暇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有些结结巴巴道:“我,我不要紧的,反正平时也有人服侍我,只要你不生气就好。”
听她有些驴头不对马嘴的话,根本就是没有搞清楚状况,君子墨也知道她是想差了,忍不住弯起了唇角,露出了一个纯粹的微笑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别乱想了,只是有些脱臼,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还要和你对弈呢,你可不能让我输得太难看。”
无暇松了口气,然后也露出了笑意来,“你说过让我不要让着你的。”
明亮的笑意将她苍白的小脸完全点亮了,君子墨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她的纯粹给灼伤了,可是又不舍移开视线,凝视着她的笑脸,直到眼眶里一阵涩意,他眨了眨眼,伸出手掌盖住了她的眼睛,低声道:“以后不要那么做了。”
无暇在他掌心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扫在他的手心,痒痒的,似乎是扫在他的心上一般,带起了一阵阵的悸动。
“你因为我受伤了,我会心疼,会难过的,所以以后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君子墨低声喃喃着,眸色慢慢地变深,盯着她因为失了血色而显得淡粉的嘴唇之上,声音暗哑。
无暇却脱口而出,“可是你受伤了我也会心疼也会难过的。”
君子墨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然站了起来,避开她的视线道:“反正以后不准这么做!”
说完就匆匆地夺门而出,留下无暇怔愣着又是羞涩又是懊恼,她实在不该那么冲动地说出那些话的。
没一会儿,赵嬷嬷就带着捧着洗漱物品的听雪走了进来,见她目光直视着帐顶有些怔愣的样子,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去道:“姑娘,奴婢服侍你洗漱一下用点膳食吧。”
无暇回过神来,闻言连忙点点头,撒娇着朝赵嬷嬷道:“好,我好饿了嬷嬷。”
赵嬷嬷扶着她半靠在**头,听雪忙递上漱口的青盐,赵嬷嬷闻言嗔怪道:“你眼下讨好我也没用,昨日为何不带上奴婢,那么危险的事情姑娘也敢去做,真是一点也不惦念着奴婢的一番忧心了。”
昨日因为要和君子墨出去,因为只一辆马车,加上君子墨带了贴身的大丫鬟,所以无暇也就将赵嬷嬷一众留了下来,无暇也觉得理亏,吐出了漱口的水,忙讨好地笑:“往后去哪里都带着嬷嬷可好?”
听雪闻言忙道:“还有奴婢还有奴婢,小姐可千万别再丢下奴婢了。”
无暇忙道:“那是自然的。”
赵嬷嬷笑道:“姑娘也就说的好听。”
“嬷嬷——”无暇不依地拉长了声音,“我又怎么会言而无信。”
赵嬷嬷还想说话,那边聆雪突然进来道:“姑娘,宫里有圣上的口谕来,问姑娘的身子如何了?”
无暇道:“就说我身子好着呢,”想了想又问,“是谁来传口谕的?”
聆雪道:“是李公公。”
无暇转头问赵嬷嬷道:“嬷嬷,能请公公进来说话么?”
赵嬷嬷明白她这是问这合不合规矩,立刻点头道:“自然是可以的,圣上的口谕,自然是要说给姑娘听的,聆雪你去回了君大人和君少爷,引李公公进来瞧一瞧姑娘。”
“是。”聆雪听命去了。
无暇立刻就想要从**上跳起来,“快快,嬷嬷快给我更衣给我梳妆,不然让公公将我这副听,那我肯定会被他训的。”
赵嬷嬷手疾眼快地将她按住,“我的姑娘,你慢些可好,才刚刚退热,仔细头晕,到眼下才想着皇上会担忧你,你先前就不该那么冲动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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