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曾对她造成这么的伤害,他却仍是不愿意放手,因为有些东西早已经深深的刻入骨髓了,又岂是他想要割舍就能割舍的了的。说他自私也好,说他霸道也好,只是这好不容易才守来的一份情感,他不想一点努力都不去争取,就让它这样彻底的了断了。若是努力争取之后仍是无法挽回这一段情感,那么他愿意彻底放弃,还她自由,从此再不打扰。只是在知道她心中许是还有他的情况下,他想再最后一次为自己争取一次,哪怕只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
连续一个月的男儿身装扮,这日步云卿终于换下了那一身的水蓝色的粗陋袍子,穿了一套藕荷色的襦裙,稍作打扮了一下才离开了暂时居住的客栈。
柳城这个地方人文地理都不错,所以经过一番思虑后她便想着暂时在这个地方待上一阵子,而离开时从侯府带出来的银两毕竟有限,眼下这一路走来已经所剩不多了,是以既然还想在此逗留一阵子,那么就得谋一份差事,赚些银两。
在外面转了一上午后虽说也碰上了几处在招工,但却皆说要招的是长工,像她这种不知何时便会提出不干的人,用起来甚是麻烦了一些,无奈,她只好悻悻的折返回客栈。其实她心里面也明白,这种短期工放在现代也不太好找工作,古代自然也无甚区别,只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她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待着,可是齐侯府的人正四下寻找她的踪迹,自己若是在一处待的时间过久,势必会暴露自己的行踪。
就在她心情郁闷的回到客栈的时候,远远的瞧见客栈里头有不少人正围聚在大门口,还间或夹杂着几声咆哮,怒吼的声音。心生纳闷之后,她不由得朝着里头走了过去,入目之处便见着地面上狼藉一片,碗碟碎片还有尚冒着热气的采药被撒的满地都是。而那客栈的掌柜的正卑躬屈膝的在一张桌子前面,声音卑微的连连道着歉,而那张桌子旁则坐着几名身着甲胄,腰佩刀剑的差役。
于是她便转而朝站在自己身旁的一人随意打听了一下,经旁边那人的简单解释她算是明白了事情大致上是怎么一回事了。
敢情无非又是上演了一场官压民的戏码罢了,这坐着的几人仗着自己是当差的,于是便颐指气使,甚是嚣张跋扈。然而这家客栈的掌柜的却是个厚实的人,这上菜的速度都是依着进店的先后顺序来着。于是这些当差的见等了一会这点的菜还没有上来便发起了火,好不容易掌柜的安排人将他们一行人点的菜都上齐了,可是其中又有一人嫌弃这口味不佳,竟直接摔了碗筷,于是事情演变到最后便成了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了。
眼见着那些个当差的一个个不肯善罢甘休,而那客栈的掌柜都快要跪在地上给人家磕头赔罪了,步云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从人群当中站了出来,踏出了一步。
身后,刚才同她说话的那人见她打算站出来说话,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朝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毕竟民不跟官斗,这些个当差的,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哪里惹得起。
步云卿自然知道身后那些人的顾虑,于是便只是朝着那拉着自己的人笑了笑,示意不会有什么事,于是那人才渐渐地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