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应了一声,将我送了回来。
路过回廊时却见一人披着月白斗篷从角门进来,远远的倒是看不大清面容。我原疑心是莫青回来了,但是那身量姿态都是一个男子。
我道,“四哥,你看,那人是谁?”四哥朝来人处看了一眼回道,“哦,恐怕是大哥的客人罢。”
我点点头,四哥道,“快别管那些了,你的伤要紧。”
四哥将我送了回来,小燕早就知道了我被罚的事情,正一个人自屋内急的来回踱步。一见我回来了,忙不迭的迎上来,将我手掌摊开,低咽道,“大少爷怎么平白无故的就发这么大的火?将这嫩生生的小手打成这样,这伤成这样,要到什么时候才好呢……”说着又拿帕子拭泪。
我劝慰她,“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小燕你快别哭了,你这么哭,我耳朵可疼死啦!”
她知我是逗她笑,擦干了泪道,“好好好,不哭。”
小燕去备茶,四哥将我的手捧在手心里看。我那手心肿得很高,淤血沁出来,却仍留在皮下,打时不觉,一时间居然感不到手的存在了。现在看来远比方才看的时候惊心触目。好久都未见见打的这么狠,四哥不由得愤愤道,“阿恒打得也忒狠,伤成这样怕是要好久才会好的。”
我举着自己的手道,“阿恒是奉命行事,他若是不听话,哥哥还不定要怎么罚他。都是被大哥逼得,你在这里生什么气呢。”
四哥道,“你说的又何尝不是?大娘又不是不能提的,以往你越礼不晓得比这厉害多少倍,都不见他罚的这么厉害。现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这样的小事何足一提呢?”
二哥走在回廊上道,“大哥自有他的用意,现在打几下对小妹以后绝无坏处。”
话音刚落,见二哥拎了常用的那只药箱进了房里。四哥问,“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似乎揣摩到了什么,又道,“大哥这人行事向来云里雾里,总是怕别人低估了他似的。”
我忙问,“什么什么?大哥又有什么计划,他要这样罚我。”
四哥四下看了看,除了小燕在绣墩上绣花以外,再无外人。害怕隔墙有耳,将手拢到我耳边,低声道,“大哥大概已经同意你参军,只不过怕你太不懂规矩,在军中扰出什么乱子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越听越高兴,细细想想吧,倒还确实有这么几分意思。一时间竟然将手上的伤痛也忘了几分。
二哥在一旁听着,只是笑笑。打开药箱,取出几只晶亮瓷瓶放到桌上,又将药粉纱布一并取出来,道,“伸手叫我看看。”
我乖乖将手放到桌子上。二哥看了看,“这伤委实不轻,不过药是好药,对这瘀伤最是有奇效,不出七日便可恢复了。”
说着将药膏抹在手心里,凉丝丝的,肿烫之感立时消了大半,也并不是很疼的。
坐着有些闷了,我便问道,“二哥,现在天下局势是如何模样?何时能上战场呢。”
二哥拿细长木匙又从小瓷瓶里挑了些药膏,“大势倒是未改,只不过这当中瞬息万变的事情你可不知道的多了。细细一说,恐怕是一天*都说不完。我可没那闲心,让你四哥说给你听好了。”
我吐了吐舌头,转头问四哥,“二哥不说,四哥你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