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周童一大早就开着他的小破车到了林渔山脚,用高亢的喇叭谱出了一首悦耳动人的曲子,将李牧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五条没见过周胖子,所以自然狂吠起来,一般人面对这疯狂的狗吠声,多少会有些胆怯,就像那魏臻沈平,但周胖子什么人,正职虽然是租碟小老板,但他的副职可是从事偷猎相关工作,平时也没少去山里打猎,怎么可能会被这狗叫声吓住。
只听他一脸轻松的下车后,一指五条,唱道:“突那丑狗,可知本仙是何人?怎敢善恶不分……”
“汪汪汪,汪汪汪。”
李牧听到外面的吵闹打着哈欠匆匆起床,然后就见到了这奇怪的一幕,他怔了怔,转身就回屋挤好牙膏,倒了温水就跑出来蹲在门外刷起牙来。
“本仙姓吕,名冻冰……”
可能是周胖子嘴巴漏风吧,洞宾出口变成了冻冰,李牧正刷着牙呢,闻言一乐,嘴巴里的泡沫就漫天飞舞去了。
“咦?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快快快,把你家狗给牵走,长得真丑,我刚吃得早饭都要造反了。”周童听到笑声,就住了嘴,然后朝李牧走去。
“那你今天要倒霉了,一整天跟它在一起,不是要饿死?”李牧漱口洗完牙,就往屋里走去,“进来吧,你看看这里的东西能不能对付着吃一天。”
周童也不客气,把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
“不错啊,有几分桃花源的意思。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五条跟着周童,他走到哪,五条就跟到哪。
“就是身后这条狗,怎么老防贼似的跟着我。”
李牧洗完脸出来,无语了:“我让你去厨房看看。”
周童乐道:“看了,东西虽然不多,但我胃口也小。”
李牧看了看他的肚腩,‘呵呵’笑道:“真没看出来。”
“你什么时候走啊,要不一起对付午饭?”周童逛完了小屋,就在外面扫荡起来,很快就发现了那个鱼塘,“我了个去,李牧李牧,你家虾都变色了,这特么是馊了吧?”
“你才馊了呢?”李牧出来骂道,“我这是改良版龙虾,好着呢。”
“是吗?那敢情好,中午就吃这个了。”周童跳到渔船上,摆弄起上面的工具,“这也没有渔网啊,平时你都怎么抓虾啊。”
“毒死你。”李牧回到储藏室找出个水桶,扔给周童,不负责任的道,“就用这个吧。”
其实经过李牧这些日子的祸害,鱼塘里的紫虾已经变得非常警觉,再不是放个水桶就能简单的舀出小半桶了。
周童哭丧着脸:“我还是不如去弄个鱼竿来吊。”
说着,他竟上了岸,然后跑到他的小车后,从后备箱里真翻出了一根鱼竿。
李牧上去一看,这家伙正在鱼竿的钓钩上绑了一块肉,看样子还挺新鲜。
“瞧好吧你。”周童得意的回到渔船,一甩鱼竿,绑着肉的钓钩就沉下了鱼塘,没一会,钓线就开始下沉。
周童显然是老手,一边慢慢的往回收线,又不时的松线放松紫虾的警惕,最后他一提鱼竿,拉起了鱼线。
李牧视力好,一下就捕捉到了不停摇摆的钓钩上,几只紫虾正死死的夹着那块肉,即使凌空也没有丝毫要放钳的意思。
周童吹着口哨收回渔网,这才看清了紫虾的真面目。
“呦,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的也差不多嘛。”
“差多了,这紫虾营养着呢,我可告诉你,在我这你吃多少都没关系,但有点,千万不能带出去。”
李牧知道这紫虾的价值后,就不敢再随意往外带了,除非找到有实力的合伙人,而雷家就是他的第一目标。
周童不屑道:“就换了个颜色,瞧把你宝贝的,行行行,我知道了。”
“对了,要有人来,可别让他们进来,你懂的。”
“放心,车里猎枪躺着呢,哪个敢闯,崩了他。”周童开心的钓着紫虾,头也不回的说道,“行了,你不用管我了,我钓完午饭就上去,你走的时候就别喊我了,我可不会写诗送别。”
李牧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轻率决定了,现在怎么看都有所托非人的感觉,蛋好疼啊。
回到小屋,李牧看着馒头跟五条不禁有些为难,该带谁去呢?
虽然雷明义说仅仅只是邀请他参观斗狗比赛,但他有预感,到时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而且既然都已经答应了,总不能失信,当然了,他也可以不带馒头啊五条啊去,只是那个时候,雷明义的心里就要有疙瘩了。
“真是头疼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馒头实力强,而且通人性,按理说留下来保护林渔山,保护和和平平才更稳妥,但偏偏他已经叫了周童这略有点不靠谱的死胖子,若是让馒头配合周童,那周童万一好奇心起,忽悠起馒头来,不是要把山都翻过来,不过若是五条就不一样了,五条虽然长得丑,但人家死心眼啊,它现在对周胖子防贼似的,那等他走了,肯定不会让周胖子为所欲为。
“嗯,五条留下来看家。馒头跟我去天门玩吧。”李牧心中暗叹:希望这一趟能够顺利。
“汪。”似乎看出李牧有心事,通人性的馒头走过来蹭着他,轻轻呜鸣着。
虽然馒头很轻很温柔,但李牧还是隔着厚厚的裤子就感受到了漫天身上传来的强大的肌肉爆发力以及力量感,这给了他无穷的信心。
馒头身上的毛发在阳关下折射出熠熠金光,仿佛狮中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