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姑娘还未嫁入暮王府,便算不得是暮王妃,何来不跪之特权?小顺子小聪子,去,让她跪下。”老太监被杜若心的态度激怒了。
“安公公,使不得啊。”陆石颤抖着一张老脸,又看了看杜若心。
两个小太监受了老太监的指使,冲了上来,对着杜若心一左一右的就要动手。杜若心站在原地也不反抗,任由两个太监拉扯,她脸上只挂了冷冷的笑。
陆石将头低了下来,暮王爷不在,他也不敢轻易得罪了宫里头的那位。
“啊!”只听的一声尖叫,杜若心重重的跌倒在地。陆石慌忙着眼看去,只见杜若心捂着左臂,神色凄凄,小脸上汗津津,面色惨白如纸,而她左臂的袖子,已经是被染得一片血红。
陆石见状大惊,再管不得什么,抖着腿爬到了杜若心的身边。
“杜姑娘,您这是怎么了?”陆石的声音颤抖着。
杜若心狠狠的扭头瞪了一眼老太监,“你竟然敢让手下的人对我暗下毒手?”
老太监见此情形,也有些慌了,他小跑到杜若心的跟前,对着站在杜若心两旁已经呆若木鸡的两个小太监,分别重重的给了一脚,将他们二人踢到了一旁。
“兔崽子,你们是怎么办事儿的?”他咬牙说道。
“安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杜姑娘是我们暮王府将来的王妃,您怎么能轻易就让手下伤了她呢?”陆石忽然气愤的说道,这一句话,就牢牢的将老太监放上了暗中下手陷害准暮王妃的老虎凳上了。
杜若心低垂着头,捂着流血不止的手臂,抽泣了起来。她小脸汗津津的,又惨白得毫无颜色,模样好生可怜,“安公公,小女子身子骨一向就不好,昨日又不幸手臂受了伤,好不容易止了血包扎了伤口。今日却被您这两个手下故意用力撕扯,现在恐是伤口已经被扯裂了。昨日王府里头的张大夫特特交代了,不能轻易扯了伤口,不然定是要留疤的。谁知,不管小女子怎么样千防万小心的,也抵不了二位公公对若心的野蛮。若心这丑疤,想来是留定了。”
说到这里,杜若心已经伏倒在了后来上前搀扶她的月儿的肩膀上,哭的泣不成声。“我本是一介可怜女子,**之间失了父母全家,幸得暮王爷的垂爱。可是,这天下哪个男子能忍受自己还未过门的妻子,身上留了一个丑陋的疤痕呢?”杜若心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陆石听了杜若心的话,不禁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老太监也不是不知道杜若心前日受伤的事情,只是没想到,手下两个小太监随意拉扯一下,便扯出了这么多的鲜血,这么大的麻烦。要知道,古人崇尚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论男女都十分注重保护自己的身体和毛发。更不要说是一个还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个时代,若是有女子身上有疤,恐怕就很难再嫁的一个好人家了。
他有些局促的站在原地,横着眼睛使劲儿剜了一旁,被他踹在地上惴惴不安的两个小太监。
“狗东西。”他咬着牙对着地上的二人呸了一句。
“杜姑娘,这,您快起来吧,小心地上凉。陆石,还不赶紧速速将王府里头的大夫请来,给杜姑娘仔细瞧瞧?那个丫头,还不快点扶你家主子起身进屋?”安福甩了甩手上握着的拂尘,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子。
他只是来传个懿旨,谁知道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下好了,天下都知道暮王爷对杜若心一往情深,甚至不惜愿意将王妃之位,留给三年后守孝完毕的杜若心。安福有些焦躁,他今儿个敢稍微放肆,是因为知道暮王爷不在暮王府。若是暮王爷回来,知道了他心尖儿上的人儿,因为他安福的一时威风,就落下了个终身带着的伤疤,这暮王爷定是要狠狠找他算账的。
安福不禁有些懊恼。他自打太后入宫以来,就在太后面前当差,左右也算是个宫中的老人,在太后面前也是一个说得上话的主。他不是不知道杜若心那日入宫,仗着暮王爷的特权,见了皇上和太后都愣是没跪下的事儿。只是衷心冲昏了头,想在暮王爷不在的时候,给太后争回个面子罢了。
“是,安公公说的是。”陆石听了安福的话,跑到府内派小厮去请张大夫。
“杜姑娘,快起来吧,奴婢扶您进去。”月儿想要试图搀起杜若心,不料杜若心狠狠的甩开了她。
“进去做什么?我们不是出来接旨的吗?安公公您不就是想给小女子一个下马威吗?这下您满意了?”杜若心瞪着杏眼,脸上挂满了泪珠子,狠狠的看向安福。
安福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焦急的说道:“杜姑娘可是真真冤枉奴才了,奴才怎么敢给您下马威呀?懿旨咱晚些时候再接吧,先让大夫给您看看伤势,太后那边,老奴自当会替您解释的。”
“嘚嘚嘚”一阵儿马蹄声打断了安福还要张开的嘴。门口的几人不约而同的往马蹄儿声的方向看去。
“安公公,怎么站在暮王府门口啊?”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皓宇。
杜若心看看马背上的人儿,虚弱的对他扯出一抹微笑。欧阳皓宇这一来,戏就更好看了。
打马上前,欧阳皓宇将马儿直直的停在了安福的跟前。安福不得不抬头向马背看去,“原来是欧阳家的二少爷,奴才给欧阳少爷请安。”
欧阳皓宇一个翻身下马,走到杜若心的身旁。
“哟,这不是杜姑娘吗?怎么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