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这方帕子上,贫僧找到了一种不该出现的药。而那药,正是致太皇太后病情再度加重的原因。”
晏痕说着,便是将这方帕子收回手心,平静的看着,若有所思。
“这不可能!”不待陈太后开口说什么,晏啻便立刻将晏痕的话否定道。
“自第一次太皇太后被人加害过后,关乎太皇太后吃穿用,及服用的药物,朕都命了人严格把关,不可能出现你说的情况。”
许是晏痕的话处处针对陈太后,晏啻的情绪不由得变得有些激动。
并且对于太皇太后的事,晏啻心下一直都隐隐责怪着那时晏痕为什么偏偏不在湖心小屋,偏偏是那么关键的时候。
如果,晏痕那时能入宫一趟,太皇太后恶化的病情兴许就能够控制住。
“皇兄,皇祖母的事,若是你当初能在,皇祖母不会出事。”
说到这里,晏啻对晏痕的态度,也稍微发生了变化。
“你若当真念着皇祖母,当时又为何要离开皇宫!现在你口口声声暗指皇祖母是为我母后所害,是何居心。”
晏啻这话,让晏痕心中顿时一痛。太皇太后的事,他的确也有责任。当初。他若不执意离宫,只将太皇太后的事交代给厉太医;而后来,亦不为了旁的事离开这里,太皇太后的病情定然不会如此。
但是,一件事归一件事,既然他查出太皇太后的病情恶化另有隐情,这件事,他就一定会追究到底。即使,对面的人,是当今天子,当今太后,晏痕也不会有所畏惧。
“贫僧的话,皇上可以不信。如今只有这方帕子,证据的确不够充分。”晏痕神色微微一淡,此刻只直接回道。
“不过,贫僧只想问太后娘娘一句,太皇太后所服用的药,太后娘娘当真是一次也没有经手?”
晏痕的语气尤为沉静,仿如只是对陈太后问了一个再为普通不过的问题。
然而,晏痕此话一出,陈太后的表情便是有些不同。此刻陈太后微微侧身,只以余光漂了晏痕一眼,颇为不自在的道,“哀家的确曾去过宁坤宫几次,接过几次太皇太后的药。不过,当时吟香那婢子是在的,她那双眼睛尖锐的很,片刻也不会挪开,哀家哪有那个时间在药里投毒。你若是不信,自可以去问吟香。”
陈太后说到这里,心下不由得格外烦躁,她乃堂堂的太后之尊,什么时候需要在别人面前这样说话。
说完这话,陈太后当即看了晏啻一眼,“哀家乏了,要去休息。这里的事,皇上你来处理。哀家只能说,太皇太后病逝的事,与哀家没有任何关系。”
陈太后的语气十分笃定,对于晏痕非要与她对峙的事更是十分不耐烦。
晏痕的脸色依旧没变,陈太后这时要走,晏痕也不作拦阻。
最后,这殿中的人除了晏痕和晏啻外,就是那名后来才进来的婢女。
“朕母后刚才说的话,皇兄你也该听到了。皇祖母的死即便是真的另有隐情,也与朕母后无关。”
晏啻再度言明此话,晏痕却并没有作出回应。但是现在,与陈太后对峙的这件事上,晏痕亦并未再作坚持。
未过多久,晏痕只缓缓开口,“这段时间,贫僧会暂时留在宫里。”
只要晏痕不坚持太皇太后是陈太后所害,晏啻就对他没有敌意。现在晏痕要留在宫里,晏啻不会不同意。
“当初皇祖母就希望皇兄能一直留在这里,昑晔宫,依旧是皇兄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