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郭老刚还懵白的脸色瞬间回春，有了血色。
周围的老人们却听不懂了。
怎么？这枚金错刀不是本来就是赝品么？怎么这小伙子鉴定出来了，邓老反倒要拆他的台？莫不是，这刀币可能是真品？
季子墨却看向邓老，淡定微笑，笑容略微嘲讽，“您老说的是。古钱币本来就是冷门，没个二十年的眼力谁都不敢入手高端货，所以……”季子墨看向郭老，劝道，“老人家，有钱想收藏古玩，最好先入手大开门的东西，这种物件容易打眼，我劝您老还是慎重。没听邓老说么？他看这物件都不敢说准。”
郭老闻言一愣，看向邓老。邓老则脸色瞬间一沉，有些难看。本是拿年纪阅历来拆季子墨的台，让郭老重新相信这物件是真，哪想得到，反倒被他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邓老审视着报子墨，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这男孩不简单。但是看他穿着运动装，他又看不出什么名堂。
精心设的局被这本路杀出的少年给搅了局，邓老本就是又急又恼，正心烦意乱，见郭老询问不解的目光望来，邓老顿时没好气，“别看我！这是你要入手回去练眼力的物件，看真看假了我都不讨好儿。”
邓老这么一说，郭老没主意了，但刚才邓老分明是看真的，他笃定这金错刀是真的，现在又说不敢说准。这是因为这少年笃定说这是假的，还是说，邓老见他动摇了，所以生气了？
毕竟邓老是古玩鉴定方面的专家，专家最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的权威。他刚才动摇了，也就是怀疑了他的学识水准，他不会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了吧？
得罪一名古董鉴定方面的专家，对于喜好收藏的人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郭老见于老恼了，便又看向季子墨，有些不自然地笑问：“小伙子，或许是你看错了吧？”
季子墨闻言挑眉，并不恼，只是淡然一笑，“老人家，我也是那句话。这物件是您要入手的，真了，您赚。假了，您赔。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把该说的都说了，只盼您老慎重。毕竟谁家里三万块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到时您老别后悔就成。”
莫说是现在这年头了，就是放在十年后，三万块钱对于普通百姓家庭来说，也不是说拿就拿出来，一点也不心疼的。
今天这事，如果是正常的古玩行当的买卖，季子墨绝对不插嘴。但他既然看出这是做了个局给这位老人钻，他不吭声实在有违他做人的原则。
当然，季子墨可以明摆着说这事儿是个局，但他没有确实的证据，说出来说不定还得被人反咬一口，说他诬蔑。反正他的目的只是不想让这位老人花这冤枉钱，只要提醒他了就好。
只不过这决定，自然还得郭老自己做主。
一提到三万块钱，郭老果然犹豫了。而周围的老人在听到成交的价码之后，都震惊了。
“三万块钱买个赝品？老郭，你家儿女再能赚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是啊！老郭，我怎么瞧着你有点奇怪啊？你到底是希望这物件是真，还是假？”
“这事邓老都说不确定了，小伙子也说了好几处不看真的证据了，老郭你非得花这三万块钱干什么？钱多了烧的？”
郭老自然不是钱多了烧的，他只是想捡漏而已。但眼下有可能捡漏不成，反倒打了眼，白丢三万块，这不能不让他犹豫了。
“要不……邓老，咱拿着这枚刀币去古玩行鉴定一下怎么样？”郭老小声拽着邓老问。
邓老一听，脸都黑了，“去古玩行？人家要知道是真的，还能三万块给你捡个漏？”
邓老被气得音调忍不住拔高，这一拔高，周围的老人们都愣了。
什么意思？
难不成，邓老一开始是看真的？老郭肯花三万块买赝品，其实不是想买赝品，而是想捡漏？
这下子，众人都明白过来了！就说嘛！这世上哪有那么傻的人？花这么多钱买赝品？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邓老一看周围，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眼看着话都说出来了，今天这局算是白做了。不仅局白做了，脸也丢尽了。于是气恼地哼了一声，瞪了郭老一眼，拂袖而去！
临走前，邓老回身，看了季子墨一眼，脸色难看，明显是跟他结了这仇怨。
那摊主也没想到原本事情好好的，会一下子展成这样，顿时嚷嚷了起来，“怎么着？怎么着？这物件到底要不要了？您老给个话！”
郭老见把邓老得罪了，顿时垂头丧气，摆手道：“不要了，不要了。唉！”
没想到，摊主一听，不干了，“不要了？刚才说好了的，您老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欺负我是个练摊儿的？不行！今儿这事，得给个说法！”
摊主恼了，也是人之常情。郭老刚才急着买，现在又不要了，不知真相的他有些理亏，当即就拿出一百块钱，塞给摊主，赔笑道：“小哥儿，耽误你时间了。别嫌弃，哪去买点早饭吃吧。”
这钱不塞还好，一塞摊主更恼，“怎么着？老爷子，打要饭的呢？您老不是要买件赝品回去练眼力么？您倒是买啊！”边恼还边把这钱收了。
郭老被说得脸上烫，直瞥着头摆手，“行了行了，年轻人，你也别挖苦我了。我是以为这是真品，想捡漏来着。不过你也是想赚这三万块钱，咱俩谁也好不到哪儿去，也就谁也别说谁了。”
说完，郭老也不好意